p;“岂止暗格,还有密室呢,等下母后再告诉你,你先看看这封信吧。”
信并不长,寥寥数语,大意是邀请太后和我去西京消暑,字迹我不认识,信函也没有落款,所以说它是便笺更合适。
我扬了扬那张纸:“这是琰亲王派人送来的?”
太后没正面回答,只是告诉我:“是在他送来的箱子里找到的,但你也看到了,没落款,字迹也不是他的,来人甚至都没提到有信函。”
我纳闷了:“这人真奇怪,千里迢迢大张旗鼓地给我们送礼物,写封邀请函又弄得这样鬼鬼祟祟的,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太后问:“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琰亲王写的呢?他的字迹我认识,这不是他地亲笔。”
我被问糊涂了,“不是他,还有谁?谁能在他地礼物里做手脚塞东西?”
“多呢,作为三军统帅,他rì理万机,打点礼物之事肯定不可能亲力亲为,多半是交代下面的人去办地。从采买,到装箱,到运送,经手之人不只一个,谁都可以趁人不备塞进一封信的。”
从过程上去分析是这样没错,问题是,“除了他,谁会邀请我们去西京呢?”
“他的手下都有嫌疑,尤其是他的谋臣宋方。”
宋方在琰亲王身边属于家臣xìng质的,正式的官位并不高,所以几乎不在朝堂出现。太后曾跟我提起过此人,说琰亲王之所以让宋方这样的人才隐在幕后,就是为了避免他被朝廷征用,成为皇上的臣子而不是他的家臣。私器一旦共用,就不再属于某人了。
“如果是宋方所为,他这样是何用意?”
太后笑谓:“当然是把我们弄去做人质了。”
我觉得这更讲不通了:“我们又不傻,明知道人家想把我们弄去做人质,还巴巴地自己送上门?何况那边在打仗,谁会放着京城不待,跑去前方送死。”
太后却说:“不一定哦,母后还准备七月份带你去那边消夏呢。”
我忙提醒她:“您忘了七月的大洪水了,还消什么夏啊。”
“大洪水是匈奴人预言的,他们只是想引起中原一带百姓的恐慌。”
就算如此,“母后还说过,十二年前,一位白胡子老道也曾预测过今年的水灾。”
太后脸上出现了忧容,倚在枕上轻叹着说:“如果预言成真,皇上能不能挺过去,就要看造化了。咱们天佑皇朝自建国到现在还不到二十载,远未到铁桶江山的地步,别说琰亲王意图谋反,前朝的遗孽还在乌孙盼着复国呢。”
这话我也听说过,前朝的公主去乌孙和亲,前朝的太子在灭国之时领着几个王子去投奔姑姑,后来就一直没消息了。乌孙是个冰天雪地的偏远小国,不可能支持他领兵攻打中原,所以先帝一直没把他当回事。但如果中原出现重大的危机,保不准他也会插一脚。
见我坐在那儿呆,太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不说这些了,睡吧,天塌下来有母后替你撑着,你只要每天去陪陪皇上,尽尽自己的心力就行了。至于将来如何,母后自有分寸。”
“母后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想带我去西京消夏?”这一点才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理,现在她应该没有这份心情才对。
“音音,有一句俗语不知你听过没有,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母后只想确保你后半生的幸福。”
我一开始还没听懂她的意思,待悟出后,不禁惊叫出声:“天那,母后,皇上可是您的儿子!”
“我只有一个女儿,哪有儿子。”
“母后……”
“我只是个自私的母亲,只疼自己的孩子,所以京城也好,西京也好,哪里最安全,我就带女儿去哪儿。这样,即使国破家亡,太后和皇上都不再存在,你依然可以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良臣择木而栖,女人也一样。”
“我不去!”我无意成为最尊贵的女人,我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死都不去?”
“死都不去!”
“那好吧,母后就暂shí搁置第二套方案。”朦胧的月光下,太后竟然开心地笑了。
我气得直嚷:“母后,你又试探我。”
“母后也不纯是试探你,真的有第二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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