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剩下的话我说不下去了,才好什么呢?“才好做好心理准备”?“才好安排后事”?
太后伸手搂住我,力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紧,似要融进自己的骨血,嗅着她身上浓烈的熏香,我方要再出声询问,她已经松开我道:“宇文娟来了,你什么也别问,回头母后再慢慢告诉你。”
“嗯,您可要说话算数,我这么大的人了,您别老把我当小孩,什么都不跟我商量,总是自己抗着,很累的。”
“知道了”,太后温柔地一笑,刚好宇文娟掀帘进来,太后便把笑容转向她问:“你母亲没事吧?”
“没事,母亲让臣媳多多拜上太后,太后的恩情,她铭感五内。”宇文娟看起来心情很好,笑得比下车时更愉悦了
太后便道:“没事就好,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宇文娟杨了杨手里的提篮:“都是寨里厨房做的点心,母亲让臣媳带来给太后和贵妃妹妹尝尝,这厨子是从南方花重金请来的,会做地道的南方口味。臣媳说宫里什么没有,要巴巴地从家里提,母亲却说这是她的心意,就为了这个,才耽误了好一会儿,让太后和贵妃妹妹久等了。”
太后满面含笑地说:“难得你母亲有心,哀家正好有点饿了,圆圆,你把那金黄色的饼子夹一个来我尝尝。”
宇文娟热情地介绍:“这是南方的蒿子粑粑,三月三这天家家户户都要吃的,京城里好像不讲究这个。”
太后露出了惊喜之色:“这是蒿子粑粑?好多年没吃过了,有一年哀家特意让御膳房做,他们倒是做出来的,只是完全没有家乡的那种味道,又甜又腻。后来一问,那厨子说怕蒿子苦,特意加了蜂蜜,殊不知,吃蒿子粑粑,就是吃那种带点淡淡苦涩的清香味,只不过”,她把金黄色的饼子举到眼前转了转,“小时候吃的好像不是这种颜色。”
宇文娟解释道:“您说的那种是用水烹熟的,这种是油炸的,原料一样,做法不同。”
“原来还可以油炸”,太后一面说一面咬下一口,随即赞叹连连:“真不错,原滋原味,除了油重点,跟小时候在家里吃的一样。”
我也被勾起了故乡的回忆,谁知刚夹起一个,就被太后抢了过去,煞有介事地劝我:“你昨天才闹了肚子的,这种野菜做的饼子,又是油炸,你最好别吃,反正皇后家的厨子一时半刻又不会走,等你好了,叫皇后家再给你做几个送进宫去,我也跟着沾沾光。”
宇文娟自然是满口答应,还特别说明:“这蒿子是哥哥的手下从南方特意带来的,太后有没有吃出来?这是晒干了的蒿子,不过还是很香。”
太后眯起眼睛品味:“嗯,很香,吃的时候有一点点苦,吃完后再慢慢回甘,舌尖上都透着甘甜清香。”
宇文娟道:“不怪御膳房的厨子加蜂蜜,这北边的蒿子可赶不上南方的,是真苦,有股子中药味,也没南方的香。”
“也是”,太后一连吃了数个,这才心满意足地住了嘴。
“贵妃妹妹不尝一个吗?少吃一点,不会坏肚子的。”宇文娟殷勤地把食篮送到了我跟前。
我捂住腹部眉头轻皱,太后忙问:“怎么啦,肚子又不舒服了?”
我勉强笑着回道:“有一点点,可能是早上出门时吹了一点风。”
“快拿个小毯子给娘娘盖上”,亲眼看着弄珠盖好,她接着交代:“你今天在外面就别吃什么了,我们带的不是干点心就是卤菜,对肠胃都不好。”
“嗯,我知道了。”
太后一再阻止我吃东西,我虽不明所以,也只好配合她演一出肚子不舒服的把戏。可她自己又大吃特吃,这叫我纳闷之余,也隐隐地担心。
宇文娟在食物里下毒应该是不敢的,众目睽睽之下,真出点什么事她脱不了干系。
那么太后这般作为,到底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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