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们愿意啊,你这一年多,钱给的慢还少,我们怎么在这里呆下去啊,你说,你们是不是没钱了。”
“说来话长,总之我这两天就给你们打租金,还有贝特朗不知道上海弄堂的房子是租来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你们别说露嘴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在你那个什么朗面前也要撒谎吗,都这么多年了,从一开始骗到现在,你累不累呀,要不你告诉他,可能他会马上给我们钱买房呢!”
“都说了,会买的,你们等着就好了。”
“咱们啥啥都没有现在,你赶快点吧,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别让我们折腾了,你干脆给我们一笔钱得了。”
“他回来了,不说了,这两天打租金给你们。”
埃梅利听到了开门声,慌张的不小心将手机掉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贝特朗看着慌慌张张的埃梅利。
“没事,不小心手机滑掉了,我刚跟我母亲通完电话。”
“哦,他们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的,就是想我们了,这段时间也没联系,打个电话问候我们,看看我们好不好。”
“我之前就说,他们是你的父母,肯定是很关心你的。”
“嗯,买回东西了吗,可以煮晚餐了吗?”
“我去煮,你今天不是很累吗,去休息一下吧,好了我会叫你的。”
“好吧,那我先休息一会。”她也实在是有些疲累了,令她更烦躁的是要怎么解决上海房子租金的问题,他们已经没有存款了,每次都需要问贝特朗要钱,这次要用什么理由呢,她躺在沙发上,敲着脑袋。
这是一个由于自卑心里产生的超强的自尊心和虚荣心的女人。缺乏文化知识和家庭条件的外地女孩与上海这个城市格格不入,为了融入那个霓虹灯闪烁,充满欲望,不受冷眼与排挤的大都市,她努力的矫正方言的发音,又学了当地一口流利地道的上海话,时刻保持着礼貌官腔的言行举止。
即使在与贝特朗恋爱时,在他和他的朋友面前也是如此,绝不能让人觉得她哪里卑微,或者哪里不够得体。她内心也许是善良的,但是脑子不够灵光,有时用力过猛,会给朋友一种无形的压力。
那种朋友间的众星捧月,面对陌生人突袭占领的时候,心里的失落汇聚成对他人的妒嫉,也许就是此刻的埃梅利。
“我想要和你说一件事情,埃梅利。”贝特朗很严肃的又有一些迟疑的态度说。
“什么事情?”
“我今天接到了银行的电话,你明白的。公司现在无法正常运营,我们还拖欠酒庄的货款,所以关闭公司,我要去酒庄工作。”
“关掉公司?这怎么行,都坚持到现在了。”埃梅利突然惊讶的提高音量。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已无力支撑下去了,如果我去酒庄工作,还可以慢慢还债,我们的生活也会正常进行。”
“生活正常进行?怎么正常,可以赚多少钱,我们的品质不会下降?”
“我们搬去酒庄附近住,那里空气清新,风景优美,你会喜欢的。”
“我不会去的,我很了解那里的生活,表面看是嫁给了外国人让人羡慕,可是很多嫁来国外的其实都生活在偏离大都市的镇子上,就像我们国内的农村一样,没有人际交往,每天都要对着空空的马路。”
“哦,我没想到你会讲出这样的话,亲爱的,我们的经济状况已经不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了,而且我需要到那里工作,要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