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离孟淮景上一次来请脉,距离现在,不过十日。
原本还不到日子,但是圣上担忧……
蒋总管连忙应是:“属下这便吩咐人去安排。”说着,朝着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点头弯腰退下,蒋总管则亲自陪在钱得胜身边,送他出门。
留下蒋平一个人站在院中央,心里犯着嘀咕——还请他来?王爷便是被这绿王八干的‘好事儿’,给气成这样的!
恰在此时,他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咳嗽。
因为常年伺候瑞王的原因,他对这样的声音很是敏感,闻音连忙朝瑞王所在的正房门口走去。
离得近了,咳嗽声越发清晰。
蒋不悔连忙推门进去,三两步到了里间门口,果见瑞王躺在床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不正常的嫣红。
“主子!”
他飞快上前,将人从床上略微翻动,让他侧身躺着,以防呛着。
好一会儿,这咳嗽的声音才停歇。
“水。”
声音因为咳嗽而有些喑哑,却难掩其中的磁性,带着微微的喘息。
蒋不悔忙去桌前,先伸手在茶壶上一探——还是温的。
这才刚倒了一杯,赶紧回到床前,将瑞王扶着半坐在床上,伺候着他用了半杯水。
干涸的喉咙被茶水一滋润,总算好受了些。
他想起昏迷前安排的事情。
“信可送到了?”
蒋不悔一愣,随即皱了眉头:“我的主子诶!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记挂着这点儿鸡毛蒜皮的事情?”
又想起昨夜,齐豫将查到的消息送来,这位爷看了之后,当场气得咳嗽了好一会儿,还坚持要亲自写一封信,将这消息送给冠医侯府那位侯夫人。
只是才在信封上写下五个字,便坚持不住。
饶是如此,昏迷前还嘱咐他,一定要将信送到。
主子的话,他不敢不听。
而且,别人不知道,但他作为瑞王的心腹,却是知晓,他家主子真正的救命恩人,实则是冠医侯府的主母江揽月。
他也不忍心主子的救命恩人被这样蒙在鼓里。
只是那时瑞王病发危急,他便将齐豫送来的消息,塞进主子写的信封中,着人假装成江家的人,于今日一早送去那冠医侯府。
也算是报恩了。
没想到,这主子又去鬼门关转了一圈,才醒过来,居然还记得这件事儿?
谢司珩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神情松懈下来,对于下属的话,面露不赞同: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不过是给她查了一些消息,能算得了什么?”
“平日里圣上报给冠医侯府的够多了,要不然他们还能像如今这样风光?”
“那是报给冠医侯府的,不是她。”
蒋不悔不解道:“既然如此,为何您不索性挑明,直接将这恩报给江夫人呢?”
谢司珩目光微动,突然便从脑海里,翻出那尚且不算久远,却又恍如隔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