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想开口,也有人在旁边提醒此时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听着。
李森林提高了音量继续开口,听上去更像是在下达命令“就一件事,通知大家一声,一切已经准备妥当!”说到“准备妥当”时语气之重带着威压让修为低的部分人甚至感觉到了窒息。
压力这种东西压得住往往只是大多数人,而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他们就像弹簧,你越压一会儿他弹得越高。就像这时,一个豪气干云的吼响彻大殿:“呵呵,妥当?这种事怎么可能妥当?大长老。。。”
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吃沉闷的一声“嘭嗵”声,大殿更加的寂静了。
守护方大人物们从听到吼话之声开始感觉不妙,当听到“大长老”三个字时更是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当威压撤去,众人再次恢复呼吸时朝着发出威压的李森林看去,只看到他此刻只是悠闲的端着一碗刚点好的茶吹着碗口的茶末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悬停在他左肩附近的一把泛着青光的袖珍细剑提醒着这些大人物刚刚发生了什么。可惜他们再也不会知道那人之后想要说的话了,因为那人已经趴倒在茶几上的断去了生机。
李森林放下茶碗再次扫视了这些所谓的大人物“话,我就算说完了。还有谁有意见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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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到时候希望各位也能像此刻一般团结一心。事成之后,许诺给大家的我将一毫不差亲自双手奉上。”说完举起酒杯看向众人。
“敬,城主大人,洪长老!”众人举起酒杯异口同声齐呼一声,干掉了杯中酒水,然后很有默契的各自转身退去。
“哎,森林啊,它们值得信任吗?”一直隐匿于昏暗灯光下的李义洪悠悠地说话了。自从将权利全部交予这个城主儿子后,李义洪似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另外的事情上,除了少数几个人,很少再有人听见过他开口了。
“父亲,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该考虑的问题了。更何况我们是握着筹码跟它们谈生意的,条件定好了,一群畜生而已,大不了都杀干净就是了。”李森林收起了人前高高在上的姿态,如同初出茅庐的学子般恭敬地回答着。
“好吧。。。”李义洪说完,平静的站起身打算离开这昏暗的大堂,表现得更像是解甲归田的老人。
“父亲,您似乎。。。”李森林有些颤抖地低声喊道,显然情绪有些失控。
这位城主今年刚好三十,在其他人眼中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物,可每当面对一直崇拜的父亲时,他依旧如同当初那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一般,总是很在意父亲的看法,并在只有二人时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森林啊,难得你年轻有为,可你得更加沉着一些,不止是做做样子。这次这件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待事成之后你我再把酒言欢吧!”李义洪只是微微转过头,侧身侧脸对着李森林,显然是觉得此刻没必要说那么多。
“是!”李森林激动地重重一躬身,就像是得到考试考得好就给买好东西许诺的孩子一般兴奋。
李森林的恋父情结只有父子二人知道,准确地说李义洪是在李森林逐渐显露头角之后才知道的。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从小到大都没认真陪伴过一次的儿子居然会那么敬爱着自己。在他急需要一个可以完全信任帮助自己一起实现大业的情况下,这个儿子如同上天赐予他的恩惠一般让他格外珍惜,所以他得小心谨慎的培养这个好儿子。
二人虽然彼此不知道但都信心十足地认为:强强联合的亲父子俩,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组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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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和各个有头有脸的大院落,长老殿,除了长老大厅门口两个火把亮着,周围附近连个鬼影都没有一个,如同死城。
大长老预测到了往年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提前拜年的人今年一个都不会出现,所以连站岗巡逻的侍卫都被特许回家过年了。而他自己则独自一人又坐在殿后那石桌旁,饮酒赏月。
这是他最近最常做的事情,不过今晚他更多的是看河的对岸,那片本该不毛之地,此刻好像发生着某种变化。然而他心中最在意的更是那个从来不给他面子的黑小伙子。此刻他甚至在幻想那个黑小伙子可以过来陪自己喝两杯。想到这里,他哭笑了一下。
李至炎收回思绪尝试着飞上天空将所有精力集中在双目之上,想看清对岸那火光。他记得每一届迎春会的除夕夜把守方都会如同如今他的长老殿一般死寂,为何今年他的长老殿死寂对岸好像比往年的长老殿还更加热闹?这是预示着更替真的要发生了吗?那个皮肤黝黑的身影刚被他从脑海里赶走为何又冒了出来,这一切都因为他?李至炎不愿意这么想,变数因一人而起这种事情四百年前发生过,虽然当时是好事,但据记载也可能是灭顶之灾。
可李至炎随后想到自己的处境,哭笑了一下,落回了座位。举起酒杯对着对岸那这么多年第一次看清轮廓的祖先雕像敬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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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河对岸火光的还有一个独自坐在城里最高建筑屋顶的女子。她本意是想在今晚这个节日里像以前过节一样,拿着酒水坐上屋顶,看着森林方向思念一下她觉得唯一可以倚靠的那个男人。可今天不知为何,自言自语的心里话还没说出几句,那反方向的河对岸,那看起来微弱的火光却吸住了她的视线。与大长老不同,她不会思考那到底是多大的火堆在燃烧,也不关心对岸今年除夕夜的变化。她只是大脑空空的,发呆一般的就那么看着那火光,火光中模模糊糊似乎看到一个总给她奇怪感觉的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