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噙着温暖的笑意,元晠看着萧含玉小小的身子,蹲在笼子前,拿着一根青菜去逗弄那只,被她刚刚取名为“百果”的兔子。
名字的寓意,元晠如果没猜错,应该来源于她吃过的百果松糕。母后不许她多吃,于是,心心念念的百果松糕就化为了这只兔子的名字。
“玉儿,可以了,百果再吃会肚子痛的。”元晠制止了萧含玉继续喂下去。“你忘了自己以前吃多了,也会肚子痛。”
听了元晠的话,萧含玉有些遗憾地扔了手里的青菜。牵着元晠的手往回走。
“玉儿,从明天开始,表哥就要忙起来了。”元晠低头,看着乌黑的头顶,那一个小小的发旋。
萧含玉抬头,不明白太子表哥的话。
元晠蹲了下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玉儿,以后表哥没这么多时间陪你玩了。你要自己乖乖待在凤仪宫里,不要乱跑,知道吗?外面有很多坏人,会抢玉儿的点心,所以不要出去,好不好?”
元晠没办法和萧含玉解释清楚,后宫可能对她存在的危险,他不认为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能听得懂这些话。只能用她最宝贝的点心来吓唬她。
萧含玉不知道元晠这股担忧的情绪从何而来,虽然表面上乖乖点了头。但心里并未有多重视。毕竟她自己不是个真正的小孩子,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只是她不知道,自重生后,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而且她现在的身体却是货真价实的小孩。
等萧含玉去睡了以后,贺兰嘉懿拉着元晠的手,细细地嘱咐。
“晠儿,这次你父皇破例让你提前听政,也是为你着想,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象你父皇说的,多听多看多学,不要强出头。要学会用心看人,哪些人可用,哪些人可信。但务必谨记,不要与大臣们走得太近。”
元晠靠在贺兰嘉懿身边,认真聆听母后的教诲。
“母后放心,我心里有分寸。”元晠黝黑深邃的眼中,透出坚毅的光芒。
贺兰嘉懿自然是不放心的,但孩子长大了,总要学会独挡一面,自己不能一直守着他。
不过,她也相信从小被自己精心教养大的孩子,必不会让自己失望。
元晠想到明天元昱和季淑妃知道自己也能临朝听政,一定不会甘心。
“母后,季淑妃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她争取来的机会,没得白白便宜我的。只怕会在后宫不断生事。”
贺兰嘉懿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伸手拍了拍元晠宽厚的肩膀:“晠儿,莫非担心母后连季淑妃也斗不过?我只是顾及你父皇的面子,懒得理她罢了。”
话虽如此,元晠也知道自家母后的手段。只是即便如此,母后每每隐忍,都令他心有不甘。明明母后是后宫之主,凭什么要让着一个愚蠢透顶的妃子?
看到元晠眼中的不甘,贺兰嘉懿心里熨帖。
“晠儿不必担心,你别忘了,母后现在可是有帮手的。母后动不了她,有人能对付她。”
元晠先是疑惑,随后便明白过来。
“玉儿?可是父皇真的不会伤害玉儿么?我至今没有想明白,父皇对玉儿,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母后,我还是很担心玉儿的处境。自从上次父皇带着她去了宣政殿,她就已经成了出头鸟。若不是您一直将她拘在凤仪宫,还不知道要生多少事出来。”
光他去上书房,就已经能不少人明里暗里,向他打听玉儿的事情。一个非皇室血脉的孩子,凭什么一直被养在宫中?明武帝又为何如此宠爱于她?所有人都想知道这里的秘密。
元晠都知道的,贺兰嘉懿更是清楚。光凤仪宫的宫女太监,这段时间都收了不少贿赂。
“你外祖父也透了话给我。让我小心看着玉儿。皇上的这些举动,实在难以捉摸。”
元晠有些烦躁地起身,跺了跺脚,恨恨地说:“难道就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
贺兰嘉懿也不说话,一下一下地抚着袖口上华丽的金凤刺绣。
直到元晠跪下来,低头说道:“母后,儿子错了!”
贺兰嘉懿叹了口气,将元晠抚了起来:“你马上就要临朝听政了,更加要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大殿上的那些人,都是些老狐狸,只要一丝眼神,就能看穿你的想法。以后切不可如此。”
见元晠收敛了情绪,贺兰嘉懿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件事,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只是我们不好接触。”
元晠眼睛一亮,追问道:“母后,是谁?”
“国师!”
贺兰嘉懿眼前浮现当日,明武帝第一次见到玉儿时的情景。心里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