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吃过瘦肉粥后,感觉身体有劲了许多,虽然动一下还是很疼,但忍一忍还是能起来活动活动。
春天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周越盖在身上的是一床早已经变了色的被子,棉花早就不暖和了,可为了活命,周越也不得不把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
本想找点衣服穿在身上,可周越把越哥儿放衣服的地方翻了个遍,也只找到一件衣服,还是夏天穿的薄衫。
狠狠的叹了口气,周越摇头,越哥儿这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默默的在心里计较,若现在把杨芳叫起来,让她给自己换一床被子这事到底现不现实?
略微思忖,周越就打消了这个主意,还是把杨芳心里那点忍耐用在要吃的东西上比较好,毕竟那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至于被子什么的,反正也只有两个晚上,忍一忍就过去了。
若真的不幸加重了伤势,那对于他来说更有利!
打定了主意,周越就拢紧被子睡了过去,只不过这一觉又没睡好,他又做梦了。一会儿回到了前世,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就是越哥儿本人,一会儿又被诅咒缠身的,反正很乱,早上起来整个人精神就有点不济,眼圈还黑了些。
杨芳来送早饭的时候见周越这样,声音有点颤颤的说:“你可得注意身子啊!千万别在婚礼前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不仅周明月要填火坑,还浪费了她拿出来的鸡蛋和肉!
春天的鸡蛋可贵了,一个就要两文钱!
周越瞟了杨芳一眼,淡淡的说:“放心,我会好好走出这个家的。”
杨芳不怎么放心,她总觉得眼前的周越好像变了个人,但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你记着就成了,别闹事,要不然就是一顿打等着你。”杨芳盯着周越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个什么来,最后只得走了,这柴房里到处都是灰尘,她没事可不会进来,而且她要做的事情也很多的,少了周越的帮忙,还得加紧些才能做完。
周越安静的吃完了早饭后,想了想,决定出去看一看。
扶着墙,又找了一截合适的棍子当拐杖,周越慢吞吞的走出了柴房。
入眼便是一个很常见的农家院子,墙是用稻草和泥巴做的,房顶上一半是瓦一半是稻草,只是占地面积不小,有整整三大间。上房是周大牛和杨芳的住处,后面是周明月的住处,下面则是库房加绣房,反正就没越哥儿的份儿。
周越在院子里一点一点的移动着,活动身子骨的时候顺便晒晒太阳去去身上的霉气,后院是个什么样周越没那个力气移过去看,但从越哥儿的记忆中知晓,那里是一片菜地。
大概走了两圈,周越就觉得有些累了,便走到屋檐下歇息,没想到刚坐下就听到了周明月的声音:“娘,他不过是个替嫁的,凭什么要做这么好的席面给他长脸?”
“你当我想?”自从刘地主答应替嫁的事情后,杨芳就没打算好好办婚礼的席面,可没想到周大牛昨天晚上特意和她聊了聊,让她好好的把席面办完,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也绝不能留下任何话柄。“不过你爹说得也没错!这是给周家长脸、给你长脸的机会,可不是为了那个挨千刀的。”刚开始杨芳不明白,这席面办下来好几两银子就没了,可听了周大牛的解释,她当即就明白了,还认为这席面非办不可!
周明月没说话,但周越猜都能猜到她现在肯定是十分生气的。
“娘,能不能把九大碗换成六大碗?”隔了一会儿,周明月还是忍不下心中这口气,小声的建议道。周越一辈子都只能被她压制着,怎么能配得上这么高规格的席面?
“这...”杨芳有些犹豫,按照习俗,办婚礼的时候一般都是九大碗,象征着长长久久。但也有很多穷苦的人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于是就有了六大碗的传统,算是低一等的席面了,但也能拿得出手了,“这事我做不了主,等你爹回来问问他。”
“哎呀!娘,他命那么硬,指不定嫁过去当晚就把刘地主的儿子给冲死了,用他来给我做脸面,我还嫌晦气呢!”周明月打心底里看不起周越,哪怕是替她出嫁,他也配不上正常人本该拥有的一切!
杨芳被周明月说的话一惊,这倒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地方!
若周越嫁过去就把刘地主的儿子冲死了,那他家会不会被刘地主牵连?
“乖女儿啊!你倒是提醒了为娘,这事是应该好好考虑考虑,要真是有个万一,我们得想个后手预备着才是。”杨芳和周大牛一心只想着怎么不让周明月去跳火坑,却忘了哪怕是周越替嫁,那周越还是周家人,要真是有个万一,周家很可能被刘地主迁怒,他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可阻挡不了有钱有地的刘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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