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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说这样就能创造窃灵之法,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只能是刘诚在人世间漂泊的这数十载,有了其他的际遇或启发,这才走上了窃灵这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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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个际遇或启发,必定非同小可!
疑惑之下,李清霖仔细翻阅着书籍,却无除实验数据之外的描述。
李清霖之后更是取出储物袋中刘诚的尸首,神识一寸一寸扫过。
可惜的是,神识扫过刘诚的五脏六腑,甚至连头发丝都未放过,却依旧毫无所获。
“咦,这是……”
就待李清霖准备放弃探究的想法时,从刘诚的胃袋中,察觉到似有若无的灵性波动。
若非李清霖身为灵脉,天生就对各种灵物格外敏感,还真难察觉出来。
李清霖心念一动,法力化作刀片,无声无息割开刘诚的胃袋夹层,取出了一本册子。
《遗梦自传记》
自传?
哪个正经人居然还给自己写自传啊?
李清霖心中有些错愕,翻动而观之。
“余离太屋山,携家亲一路变装潜行,有遇剪径强人,占山为王者;有遇官匪勾结,鱼肉一方者;亦有妖邪视满城之人为猪羊,行血祭之事……
余方知,天下之大,却无安身之所!”
李清霖继续向下翻阅着。
“今日乃余而立之年,却依旧不知如何立于这苍横人世。与母争吵,夺门而出,于友醉酒,夜宿百泉县神道碑前,大骂苍天无眼,修者无情,百姓悲苦!
却意外见神道碑显圣,有自称‘道君’之仙贤,赐下一手札、一悬堂庙渎。
手札中阐尽仙道真义,字字玄机,且有灵根不定学说。
悬堂庙渎,乃微型庙宇,可悬挂祭品,有万里追凶、咒杀之能等妙用。此物过于歹毒,我不愿用之,遂留于家人傍身。
学得屠龙术,货于帝王家。余遂自荐入朝……”
之后的传记内容,便是刘诚拜入朝廷,成为监正后的事了。
“西晋皇宫中……有鬼!”
突然,传记中最后几段字眼,粗暴的挤入李清霖的视野之中。
“到窃灵实验后期,局势已经隐隐不受我的控制……他们,背着我在炼制三丸讫。”
“灵石!光称帝,对灵石的渴求超乎想象!”
“皇宫里的鬼,它,它要活过来了!”
到最后,传记上的字已经模湖得近乎看不清了。
想来是刘诚已经无力再继续记录下去。
三丸讫……
大量灵石……
道君……
一个个有些熟悉的信息汇聚成网,逐渐交织成真相。
原来如此。
李清霖看罢刘诚的自传,已然明白了过来。
李清霖当年,曾在五老清心斋遗迹中,带回了《道君四章秘录》。
卷二·肉芝化灵成丹箓中,便有记载。
堆砌灵石,长一舍、深一里、宽两丈,以成灵脉之躯;以筑基巅峰修者为肉芝,刻阵纹、设供台,向日长跪,吞三丸讫,言通灵,以成灵脉之神。
辅以数斯之脚……祭祀三年,若气脉升腾……则化灵成功得二阶高品灵脉;若刮黑风降血雨,勿逃,引颈待戮为宜。
看来,那光称帝或者说整个西晋王室,便是想进行肉芝化灵成丹箓的仪式,人为祭祀出二阶高品灵脉。
从而举全国之力,堆出一名金丹真人!
这才扶持刘诚成立窃灵组织,打着魔道行凶的幌子,搜刮整个西晋修仙界的灵石,视苍生为资粮。
连玄黄之气这等至宝都毫不犹豫地出手贩卖!
“还真是……好手段呐。”
李清霖心中有些不喜,语气冰冷。
他虽也不算是正道人物,做事随心所欲。
但也不愿生灵涂炭,苍生泣血,毕竟大劫一起,寰宇便充满浊气煞气,不利于灵脉生长。
“又是这位道君,没有名讳,只有简单两个字的称呼,但流传出的四章秘录,却潜移默化影响了整个修仙界!”
当年青云宗、东华山斩浊素定地龙。
今朝刘诚得道君显圣,创立窃灵组织。
西晋皇室更暗中进行肉芝化灵成丹箓的仪式……
处处都有道君的影子。
“长留仙尊横断万法,独创截灵修仙之法。这无名道君,却隐隐是寄生于截灵修仙之法中,不仅通过四章秘录,各种污染、截断、替代灵脉,居然还想掘了修仙者的根,引起凡人与修仙者的矛盾,人人皆可修仙!”
这无名道君,明显跟这位长留仙尊不对付啊!
哪怕时隔数千年,李清霖透过时间长河,也能从这两位大人物残留的影响中,窥得两人的博弈。
这是一场持续数千年,关于大道的博弈。
真正意义上,以天下苍生为棋子。
“达者为先,面对这两位大能的手笔,我还有许多进步学习的地方啊……”
观史而明鉴,李清霖自觉受益匪浅。
悬堂庙渎?
这似乎是那位道君留下的异宝。
李清霖心中,对这道君遗留之物,倒是颇感兴趣。
而刘诚仅存的家人,只有还在武陵县群乐乡教书的刘广明了。
想到这,李清霖收回心神,唤来费淇洲。
藕花池边,斑驳竹林中。
费淇洲催动抱元葫芦的禁制铭文,炼化元晋枣而成灵酒,随着一丝丝法力投入葫中,浓郁酒香开始发酵。
得李清霖召唤,费淇洲勐地睁开眼,缓缓停下酿酒。
这才走出竹林,迎面,便看见九火、绿袍老道、杨疾三人,正面朝藕花池跪拜在地。
九火三人回过头,看向费淇洲,颇有默契的同时打着招呼,
“费道友结束酿酒了呀?好香好香。”绿袍老道目露醉意。
“还请费兄不要介意当日小道不告而别,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理应互相扶持才是。”九火面露几丝歉意。
“没错没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杨疾朗声一笑。
见到三人,费淇洲整个人傻傻的愣在原地。
一家人?
莫非,他们已经归顺空冥子前辈了?
震惊之余,一股通体发凉的冷意涌向四肢百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三顾茅庐邀请有志之士,却不敌前辈随意之举。”
“原来,这就是空冥子前辈说的,时机已至!”
“他们……都成了空冥子前辈的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