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随意坐。”
看着几张空置的桌椅,她随意选择了一张坐下,手在桌上摸了摸,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即叹了一口气,松开眉头后拍了拍手,正巧老板端来了一盘馒头,一壶茶和两个清淡小菜,她连忙帮着将碗盘摆好。
“客官,您慢用呀!”约莫五十的老板看了温沅汐一眼,客气地说道,“偏远地方,都只是饱腹的口粮,将就一下。”
“有劳。”温沅汐一手拿起筷子,一手拿起一个馒头,对着老板点了点头。
老板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客官,是要去哪?”
“兼励城。”温沅汐问道,“老板,从此处到兼励还需要多久呀?”
“也不远了。”老板客气地说道,“客官如果骑马快行的话,估摸天黑就能到。”
“哦,好的。”温沅汐咬了一口馒头,颔首说道,“有劳。”
夹起一口小菜,温沅汐左右看了看后放入口中,不禁皱起眉头,但见老板还在一旁,便强忍着吞了下去。老板擦着手,呵呵一笑后说道:“看公子的妆扮,定是吃不惯的。我这也就这些,只能委屈公子了。”
温沅汐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随即喝了一口茶,眼睛却瞬间亮了亮:“这茶倒是很有韵味,很是清香。”
“嗯,这也是小老儿这最能拿的出手的了,都是自家从高山上采摘,亲自烘培的。”老板骄傲地说道。
见远处来了一队商旅,老板立马要去迎接,忙道:“那客官慢用,我去招待他们。”
“你去忙吧!”温沅汐点了点头。
看着老板出出入入忙碌着接待客人,温沅汐以馒头就着清茶,在连吃了两个馒头后,便起身从腰带处拿出一粒碎银放在了桌上。
刚将马缰解开,老板就急忙跑了过来,伸手递给她一个纸包,说道:“客官给的实在太多了,老夫也不好意思,见客官觉得茶还喝的上口,就给您带一包,您不嫌弃就带着。”
温沅汐微笑着接过纸包,答道:“那就多谢老板了。”
将纸包放入马身侧边的包袱里,老板辛勤地帮忙拉着马缰,见温沅汐翻身马上后,才将马缰交还给她。
“客官,您到兼励,最好是要骑快些。刚刚商旅那边说,这天快要下雨了。”老板抬首望了望天后说道,“我看也是,估摸着到夜这雨就下来了。您可要当心,最好能赶在雨前到达兼励。”
温沅汐也抬头看了看,却没看出什么异样,但很感激地说道:“好的,多谢老板。”
老板挥了挥手与之告别后,便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
温沅汐拍了拍马脖子,猛得一夹马腹,说道:“马儿,你要快点,我们争取天黑就到吧!老天,你可晚点在下雨吧!”
黑马吃痛一声嘶鸣,便迈开马蹄快速地跑起来。
在路上奔波了两个时辰,黑马明显有些体力下降,跑得缓慢了起来。温沅汐抬首看了看天空,只见原本还有一个时辰才日落的天空,如今已经是乌云遍布,她有些不安地猛夹着马腹,想再努力地赶赶路,可惜黑马虽吃痛嘶鸣,可速度却丝毫不见快。
一人一马就这样拉锯着又缓慢地行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天空便雷声大作,温沅汐焦虑地向四周望了望,只见道路两旁都是山丘密林,前后也都没见到什么遮风挡雨的地方。正苦恼时,雨滴滴答答地就落了下来,闪电也时不时划破天空,温沅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只好更用力地夹着马腹,催促地喊道:“马儿,你再努力点,我们往前走走,说不定有什么遮挡处呀!”
黑马依旧不为所动,雨势却越趋密集和凶猛,不一会儿,天空基本都黑暗了下来,温沅汐感觉眼睛都睁不开,眼前也模糊了起来。只好不停地夹着马腹,手在马侧边摸索着,抽出一直未用的马鞭,狠心地向后一扬,抽打在了马臀上。黑马吃痛地扬腿嘶鸣,马蹄落地就是一阵迅猛地奔跑,温沅汐来不及反应,马鞭也脱手而去,一手拼命地握着缰绳,却依旧无法掌控黑马,被马匹连连颠了几下后,脚也完全脱离了马镫,身子摇晃着被马带着飞奔。
在滂沱的大雨中,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温沅汐只觉得雨水打在脸上,生疼的厉害,又被颠得头晕脑胀,胃部也开始发作,有异物上涌直到喉咙处,温沅汐拼命压下呕吐的冲动,强制自己要冷静,要控制住黑马,握着缰绳的手正要用力,上身却狠狠地撞上了某物。
黑马此时也双脚离地,在嘶鸣中即将整个翻身,身上的包袱也被冲开,里面的东西一下散落四周。而马上的温沅汐则直接被甩下了马,在黑马向路边侧翻之前翻身滚落在左侧的斜坡上。而黑马在滚了半圈后,一蹄支地,艰难地站起身后,一跃跳上道路,一路奔跑而去。
温沅汐在不断连续翻滚后,最终因右脚狠狠地撞到了一棵树盘上,而止住了身体的滚落趋势,整个人在一声痛呼后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