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清冷,落叶飘然而下。
骆墨珏独自坐在湘潮阁的软榻上,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内心也空落落的,脸上一片落寞清冷之色。
“吱呀”一声,门旁的苏沐楹望着骆墨珏,一脸的担忧。
“娘,我没事,您无需忧心。”骆墨珏微微一笑后垂首。
苏沐楹略微颔首,慢慢走到他身旁坐下,扭头正好看着院中盛满月色的碧水莲池。
“你可有什么谋划吗?”苏沐楹关切地问道。
骆墨珏抬首望着苏沐楹,眸中一闪却并未回应。
苏沐楹轻叹一声,继续问道:“你曾言,你怀疑过她就是西涧的长公主,那你必是对此做了一番谋划的,对不对?”
骆墨珏深深地望了苏沐楹一眼,随即微微颔首。
“珏儿,无论你想做什么,娘都会支持你。”苏沐楹坚定地说道。
骆墨珏闻言,苦笑自嘲道:“娘,如今看来,我所有的谋划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你问过她吗?”
“她到最后都未曾向我坦白,而是选择了不辞而别,我还需要问吗?”骆墨珏闭上泛红的眼眶,一脸的疲倦。
“她的不辞而别,如今看来是她笃定你们会再见,虽说她未言语坦白,但她肯以真实身份见你,这不也是一种坦白吗?”
“母亲,你……”骆墨珏对苏沐楹的强词夺理颇为无奈地摇首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听闻你也未跟她提及你的身份,也是将她带回府里,她才知道的,这跟她以公主之尊见你,很是类似嘛!”
“这怎能混为一谈?”
“为何不能?”苏沐楹义正言辞地说道,“珏儿,凡事不是亲耳听到对方说的,便皆有万般可能。不要轻易决定什么,也不要轻易否定什么。”
骆墨珏一手扶额,略微点了点头。
“汐儿还好吗?她身上的伤还未尽好,这一断药,定是要留下很深的疤痕,还有她的体寒,如今这疗法一断,恐怕也就前功尽弃了。”苏沐楹一脸的担忧,“听闻她还受了风寒,可严重?”
“我不知道。”骆墨珏心慌意乱,脸色更显倦意。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今日不是刚见过她吗?”
“她现在是西涧最尊荣的长公主,我根本无法近身,只能远远的、卑微地看她一眼,就连那一眼也都是不真切的。”
苏沐楹不由苦叹一声,随即要求道:“那你明日帮娘一个忙。”
“什么?”
“我要去给汐儿看病,你想办法跟陛下要求一下。”苏沐楹说完后,立即起身向房门走去,喊着,“我正好去准备一下,给汐儿多带些药膏。”
“你也不要自苦了,找个机会去跟汐儿好好聊聊,把该说的该问的,都说清楚明白了。”苏沐楹站在门边,转身交代道。
见苏沐楹头也不回地走了,骆墨珏心中更是烦忧不堪,从怀中掏出白玉,轻声问道:“汐儿,你曾言,可赠想赠之人,这到底代表为何?是我想多了吗?这只是你表达谢意的普通礼物。”
一轮明月,光照大地遍处,适时望月寄情,伫立皆为相思人。
行馆里,难以成眠的温沅汐站在院落中,仰头望着清冷月色,心底仍有微小的希冀在那处呐喊着:只要墨珏哥哥你能够前来,我愿意放下一切跟你走。我愿意随你去往天涯任何处,可你会吗?你定是不愿的,定是恼怒我了。墨珏哥哥,我好想见你,你知道吗?
小寒双手托腮地闲坐在门槛上,释怀抱宝剑站在门边,两人皆一同望着温沅汐,心下也各怀心思。
而远处庭院的大门处亦有一个身影伫立着,面色忧虑地望着月下的温沅汐,在巡逻士兵要经过时,一挥手命其远离。
士兵们虽不解,但依旧听命而转向了别处。
薛铭泽微叹一声,脚步随即旋转,双眸却依旧盯着那落寞的身影,最终也未曾迈开脚步,望着那单薄身躯而皱起了眉头。
释有意多次望向大门处,虽未出言,但手中的宝剑却抱得更紧了些。
翌日一早,薛铭泽代表西涧进宫面见东骊的皇帝,在朝堂之上呈上西涧的聘礼金单以及往后几十年的商贸往来契约。东骊帝拿着有关粮食贸易的契约甚是愉悦,对两国缔结姻亲之好更是大肆赞扬,更下令为骊姬公主准备更加丰厚的嫁妆,当即宣布让骊姬公主于十五日后启程出嫁西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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