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现在很尴尬。
连着好几日做梦不说,还将自家小徒弟衣服偷来抱着睡。
就是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白荼可不是从小清心寡欲的仙君,作为成年男人,该知道的事情他一样没落下。这身体时不时发热难耐,还总想与人亲近,怎么看都像是在……发情。
兔子是一种繁殖能力极强的生物,发情期极为频繁,这点常识白荼是知道的。
昭华仙君身为兔仙,从出生时便开了灵识,又修道多年清心寡欲,就算是时而有些生理上的异常,也能以高深的修为及时遏制。
会变成如今这样,只能是怀孕以及修为衰减所致。
双儿本就身体较弱,怀孕后更是欠缺安全感,会不自觉依赖自己的……丈夫。恐怕就是因为这孩子的原因,他的身体本能将云野视作丈夫,加上兔子的发情期来临,这才搞出了这些事。
白荼找到缘由,气恼地揉了两下肚子:“小兔崽子,都怪你。”
此次的情潮来得不算汹涌,他除了有些头脑发热外,暂时还没有太多异样。可长此以往,就兔子那频繁的发情期,他真怕自己哪天耐不住,冲到小徒弟那里将他……
可怜的小徒弟,要是白荼真的想对他做什么,以他的修为,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白荼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他将手中那件被他搂了一晚上,揉得皱皱巴巴的外衫塞进床榻下方藏好,起身出了门。
云野的房门开着,隐约可看见那高挑的身影就在屋中。白荼现在察觉到那人的气息都觉得难耐,脚步不由加快了些。
“师尊?”
云野在身后叫住他,白荼脚步一顿,转过头去。
云野穿了件素白的内衫,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胸膛大片白皙精壮的肌理。他懒散地靠在房门,朝白荼笑了笑:“师尊早安。”
白荼被他这笑一下晃了眼,匆忙转开目光:“早。”
云野见他有些精神不济,走过去关切问:“师尊昨夜没休息好么?”
白荼淡淡回答:“无碍。”
云野歪了歪脑袋,上身倾过去,正想再问,敏感的嗅觉忽然闻到一丝淡淡的清甜气味。
白荼身上常年带着些冷冽的香气,可如今那味道与之前全然不同。那气味变得柔和了许多,还带着一丝甜腻,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云野认真在白荼身上嗅了下:“师尊换了新的熏香?真好闻。”
白荼浑身的寒毛炸开,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
白荼离得远了,那气味也随之消失。云野心头忽然有些烦躁,他若无其事直起身:“师尊今日可有别的事情?”
白荼本意是想偷偷去冷泉沐浴,让自己清醒清醒,可他又不知想对云野说实话。大早上起来沐浴,怎么想都很奇怪。
白荼敷衍道:“没事,我就……四处转转。”
云野疑惑地看他一眼,白荼怕他又作妖,率先训道:“还不快进屋把衣服穿好,衣冠不整的像什么样子?”
“是,师尊。”云野低低地应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师尊可见到我一件外衫,就是以前常穿的那件。我前两日刚清洗完,可今日怎么也找不到了。”
“……没有。”白荼面无表情责备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连自己衣服放在哪儿都不知道。”
云野挠了挠头,困惑道:“我记得我放床上了,可昨晚回来没留意,谁知今日怎么都找不到。”
说到这里,他坏笑一下,没正经道:“师尊,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小师妹暗恋我,偷偷将我衣服拿走了?”
白荼耳尖悄然红了:“……”
白荼生硬道:“胡说八道,人家拿你衣服做什么?”
“师尊不知道,门中暗恋我的人多了,先前还有人将我练剑时用的木剑拿走,害我好找。”
他顿了顿,故作苦恼:“你说他们何必如此,若当真想要我的东西,直说就是。若真是个漂亮的小师妹,说不准我就送给她们了。”
白荼听得不是滋味,眉头不自觉皱起:“人家要你就送?你这人怎么——”
“师尊别生气啊,”云野忙打断他,笑道,“我说着玩的。”
白荼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或许是先前闻到的那气味的作用,云野今天心痒得很,止不住想逗一逗他家师尊。他凑到白荼身边,轻声撩拨道:“不过也看对方是谁,若是师尊想要,我一定给。”
白荼脑中嗡鸣一声,腿都软了。
他仓惶训斥了云野几句,顾不得对方反应,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庭院。
白荼来到后山冷泉,顺手在冷泉旁下了个禁制,这才放心地将自己泡入泉水中。连着几日的燥热感终于被泉水消解下去,白荼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微微阖起眼眸。
一对兔耳从披散的头发内伸出来,服帖地耷拉在两侧。
舒服得耳尖都在发颤。
担心这泉水中的寒气会对胎儿不利,白荼没泡太久,很快出了冷泉。他略微感应一下,云野已经没在落霞峰,应当是练功去了。
小狼不在,又压住了体内的异样,白荼一扫先前几日的阴霾,心情称得上是雀跃。回卧房时,还顺道从自己私库小菜蓝里,挑了两根胡萝卜。
白荼叼着胡萝卜回到卧房,从桌案上翻出那本从藏书阁取来的魔渊研究古籍。
虽说那日与凌微君不欢而散,但白荼没真打算撒手不管。修真界想做什么是他们的事,他们可以不计后果,可白荼担不起这个风险。
天知道这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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