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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解释什么解释!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扣一周工资!”
“……”
罢了。
反正她就是背锅的命。
涂漾不再挣扎,老老实实接受命运的安排,擦了擦嘴边的茶水,用眼神对米花糖说:“好好想想这次应该怎么补偿我!”
米花糖了然地点了点头,用眼神回道:“放心吧,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谷立没有在意她俩的眼神交流,继续对重口味的人说道:“少爷有事找你,赶紧过去。”
“哦……”
涂漾猜到了谷立来的目的,也知道扣工资只是顺便的事。
听完他表明真实的来意,她应了一声,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说,直接放下手里的狗链,往外走去。
结果刚走一步,又听谷立提醒:“把你的那些脏东西带上。”
“……为什么?”
谷立斜睨着她:“当然是为了让少爷好好看看你背地里都做了哪些好事。”
“……”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二话不说,拿上就走。
反正被孟越衍知道她房间里藏了这些东西,顶多就是被冷嘲热讽一番,没什么大不了的,厚着脸皮就挺过去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惩罚她的花样越来越多,越来越变态,光靠厚脸皮完全没办法应付过去。
涂漾才不想被他折磨一晚上,强行为自己解释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啊,难道每个人还不能有点特殊癖好吗?”
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毛病又犯了,谷立也懒得和她废话什么,视线越过她,直接和她身后的人对话。
“东西收一收,给少爷送去。”
“好的。”
“……”
见猪队友答应得这么爽快,涂漾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好什么好!别忘了这些到底是谁的东西”的威胁眼神。
米花糖的良心被唤醒。
她停下收拾东西,终于记得帮忙求情:“小谷管家,我想小漾应该不是故意在房间里藏这些东西,不如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给她机会也不懂珍惜,何必浪费机会。”
“……”
见求情没用,米花糖只能把所有道具交到涂漾的手里,在她耳边小声鼓励道:“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自首总比被揭发好。说不定少爷还能看在你认错态度端正的份上,减轻对你的处罚。”
“……”
背负着猪队友毫无用处的鼓励,涂漾踏上了送死的道路。
一路上,她都在想待会儿应该怎么和孟越衍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
直接说是随书赠送的赠品?或者干脆把米花糖卖了得了?否则以后指不定还要被她坑多少次。
……
算了,朋友还是很重要的。
纠结着,纠结着,涂漾不知不觉来到三楼卧室。
她站在门口,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抬手敲了敲门,却没人回应,于是推开门。
一进去,听见的是洗澡的水流声。
……
机会来了。
涂漾眼睛一亮,不再纠结应该怎么解释,而是打算趁着这个空档,直接把手里的东西藏起来,一了百了。
不过,藏哪儿好呢。
她背着双手,在房间里四处转悠着,寻找藏宝地点。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但以往她都忙着和刁难她的少爷斗智斗勇,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尽快离开,压根儿没那闲工夫好好观察这间卧室。
然而事实证明,就算是性命当前,不务正业的人照样不务正业。
找了没一会儿,涂漾便忘记了正事,被柜子上的一个玻璃材质纸船造型的装饰物夺走注意力。
只见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东西。
乍一看,她还以为孟越衍在房间里偷藏糖果,心想又抓到了这位少爷的一个把柄。
可是,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里面放的是纸折的小船。
不管是折船的纸,还是折船的方法,看上去都眼熟,似乎全出自她的手。
见状,涂漾一愣。
她也不记得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养成了用纸船作为欠条的习惯,只记得第一次对孟越衍使用这一招是在和他认识的第二年。
当时他们已经度过了相看两相厌的阶段,渐渐熟悉起来,相处的时候更加自在。
因为这意味着可以在他的面前完全做自己。
而“完全做自己”的意思是,不用再对他客气什么。
比如,当孟越衍要求她做什么事的时候,她通常都是回一句“我这会儿正忙呢,没空,你先自己做,下次我再补上”,再附上一只纸船。
说到底,还是因为万恶的拖延症。
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涂漾没想到她当年竟然开了那么多空头支票,更没想到这些纸船孟越衍居然全都留着,而且还保存得这么好。
这让她突然有点愧疚。
尽管她每一次在写这些欠条的当下都怀揣着真心,遗憾的是,这种真心只维持到交出去之前。
一旦离开她的手,就会被她无情地抛在脑后,所以她现在完全忘了自己当年承诺过哪些事。
如今再见到这些纸船,涂漾只剩下怀念。
一时间,她被旧时记忆冲昏头脑,无意识地放下了手里的道具,腾出手,兴致勃勃地打开玻璃船,想要回忆一下童年。
又由于太过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浴室门已经打开。
孟越衍换上了简单舒适的家居服,湿着头发,走了出来,一眼捕捉到窗边的纤瘦身影。
窗外月朗星疏,她的侧脸映在一旁的窗户上,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看见她脸上的笑容,莫名带给人好心情。
以及抱她的欲望。
他迈步朝小姑娘走去,习惯性地从后面搂着她,靠在她的肩上,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后,眉目间跃上一抹不满。
“回忆自己以前多爱骗人吗?”
一听这话,涂漾没有急着转过身子,只是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小纸船。
她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扬着弧度圆润可爱的下巴,故作高傲道:“你怎么还留着这些啊,就这么喜欢我吗?”
孟越衍没有正面回应,轻咬了下她的脖子,低哼道:“留着和你算账。”
“……”
自作多情的人笑容慢慢消失。
她扭头瞪了一眼不解风情的少爷,动了动身子,挣脱开他的怀抱。
谁知转过身子的时候,视线正好落在他身后的那张桌子上。
只见上面鞭子手/铐蜡烛项圈应有尽有。
……
……
???
怎么回事?
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都能忘?
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后,涂漾定在原地,又见面前的男人有回头的趋势,想也没想,直接跳到他的身上,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狂亲。
在被她用腿圈住腰的瞬间,孟越衍挑了挑眉。
小姑娘难得这么热情,他没有理由拒绝,稳稳地抱着她,倚着桌沿,任由她技巧生涩地挑逗他。
嘴里还有薄荷糖的清凉和甜味。
直到差点把自己亲晕,涂漾才放开他,但没有止步于此,又非常大胆地提议道:“我们去床上吧,这里东西太多,不方便。”
“嗯?”
上扬的尾音微不可察的危险信号。
孟越衍把她放在桌上,从众多道具里随意挑了一副shou铐,捏在手里把玩,闲闲地反问。
“哪里不方便了。”
“……”
什么啊。
搞半天,原来是她一个人的表演?
涂漾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皱了皱鼻头,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却又没时间和他生气。
幸好求生欲使人急中生智。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她不仅一下子想到了合理的解释,而且吸取了刚才嘴慢的教训,这一次不带喘气地撇清关系。
“不是我的!不知道是谁放在了我的房间!正好被小谷管家看见,他一口咬定是我的,所以让我拿着它们来见你!但是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发誓!”
然而面前的少爷不言不语,视线依然落在shou铐上,好像对她的解释压根儿不感兴趣。
见状,涂漾加大澄清力度:“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喜欢这种东西的人吧!”
这次他说话了,不过好像还不如不说。
“不知道。”
“……”
又要开始泼她脏水了是吗!
涂漾敢怒不敢言,只能集中注意力继续想解释,却忽然间听见一声清脆的“卡嗒”上锁声。
低头一看。
只见项圈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戴在了她的颈间。
而牵引绳被孟越衍握在手里。
还没反应过来,右手腕又被冰凉的shou铐铐住。
……
事情终于还是朝着她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涂漾心痛地摇了摇头,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屁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干嘛啊……你什么时候喜欢玩这种道具了?”
“现在。”
“……你刚才不是已经在我的房间欺负过我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要欺负我!”
孟越衍倒也没有隐瞒什么,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抬眸看她,回答得十分坦诚。
“没欺负够。”
“……”
还真是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涂漾一时间找不到站得住脚的回答,只能强硬道:“反正……反正你不准玩这么重口味的东西!快点给我解开!”
孟越衍没有急着拒绝她,轻轻扯了扯手里的牵引绳,便将她拉回到跟前。
他低头,半眯着眼,磨蹭着,在她唇舌间轻吮,尝够了味道,才嗓音轻哑,开出放过她的条件。
“求我。”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涂漾顾不上思考,很快换上一副可怜的表情,用另一只暂时自由的手拽着他的衣袖,富有节奏地左摇右晃着。
“求求你,帮我解开好不好。”
小姑娘纤细的脖子被项圈牢牢圈住,白嫩的皮肤和暗黑的蕾丝形成的反差强烈刺激着视觉,又软着嗓子求人,却丝毫激不起人的保护欲。
只会越可怜,越让人想欺负。
孟越衍黑眸微黯,喉结上下滚动,不满与此。
“叫给我听。”
叫……叫给他听?
叫什么?
涂漾一脸茫然,直到低头看见脖子上的项圈,露出了然的表情,立马高度配合:“汪汪汪?”
没反应。
“喵喵喵?”
还是没反应。
“咩咩咩?”
依然没反应。
……
等到涂漾把会的动物叫声全学了一遍,仍不见有什么效果以后,她懒得自我摸索了,推了推正在她颈间乱啃乱咬的少爷,直接讨要正确答案。
“你到底想让我叫什么?”
孟越衍没抬头,被困在颈窝的声音模糊而撩人。
“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