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不能送你了,要不给你叫辆车?”
结果还没等云葵回答,酒吧忽地一阵骚动。
柳雅皱眉侧首,发现竟是在此类风月场所消失了好几个月的明笙。他刚大步闯了进来,而且气势汹汹地,抓了个酒保问了几句,便径直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小混蛋从前本就玩得凶又出手大方,加之这酒吧明星喜欢来,大部分客人都认得他,现在见气氛不对劲儿,立刻开始探头探脑地围观。
看清情况的柳雅从吧台凳上下来,笑道:“哎呀,一会儿看不到都不行吗?”
“你有毛病吗!为什么给她喝酒!”明笙却少见的对她发了火,拉住正扶着额头云葵放低声音:“你没事吧?干嘛来这儿。”
“我没给她喝酒啊。”柳雅显得很冤枉。
“你当我白痴,这店里哪个杯子不加酒精你给我找出来,别说你不知道!”明笙从来都翻脸不认人:“滚蛋!你现在跟冯立一样讨厌!”
柳雅很少当众丢脸,气的面色发白,却只能沉默。
“走吧,是我主动找她的……”云葵有点想吐,迷迷糊糊的拉住明笙的手,紧张地心情瞬间就被安全感治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把这个最不靠谱的家伙当成了紫薇那样最值得信赖的对象。
明笙也没心情再吵,无视大家的好奇打量,转而就扶着云葵出去了。
柳雅站在原处,低头摸了下戒指,眉头仿佛越皱越紧。
——
这个时间酒吧街的出租车很少,郁闷的小混蛋头第一次遗憾老爸把自己的超跑收藏都没收了,害现在回个家还那么费劲儿。
他见云葵很难受的样子,非要把她背起来,而后才说道:“你不让我搭理他们,自己还来,都说好不喝酒了的。”
“我不懂,是我不对……”云葵头晕地跟被丢在大海上起伏似的,也清楚自己如果在外面喝醉了是有多危险,且不说有坏人,就算丢掉身上带着的枪,恐怕也会失去工作。
“幸好有人认得你,给我发line了。”明笙实在很不明白:“你找她干吗啊?”
云葵很困,把头靠在小混蛋的肩膀上,声音渐渐微弱:“……我要保护你……不让他们……伤害你……要你快乐的活着……”
不知情的明笙无法完全理解这话的意思,心里面却感动地恨不得去空旷的地方跑圈庆祝。
云葵从来没说过喜欢自己,但这几句话也算酒后吐真言,说明了她是多么在乎自己。
虽然女人的告白小混蛋没少听,特别是那些希望借他飞上枝头的年轻美女,总要讲什么“我不是喜欢你的钱和身份,我是喜欢你的人”之类的,对于实在很现实的明笙而言,这简直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他连发自内心的笑都不值得回报。
可现在,忽然被挂怀着的姑娘告知:自己是被保护着的,自己的快乐被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感觉实在是很奇妙。
夜风温柔的吹着,吹得云葵的碎发噌在他的脖颈微微发痒。
而同样发着痒,小颤抖,酥酥麻麻的,还有他的心。
刚刚找不到车的郁闷,此时已全被吹散,消失不见了。
明笙甚至开始嫌这条路不够长,这条他曾怀着旁观、厌恶、堕落、享乐、得过且过的心情经过无数的次的路,如今竟然通往最平凡踏实的幸福,原来命运是如此公平,它终将所有的苛责,全都兑换成小小的幸运,不知道哪一天,便放在我们的身边。
——
云葵那么保守,乱碰她肯是会生气的吧?还是不要叫她生气了。
回到家把小谢警官放在床边的小混蛋,想让她睡得舒服点,一会儿摩拳擦掌,一会儿愁眉不展,忽而灵机一动去找了楼下的老奶奶。
没想到那总是骂人的奶奶却痛快地答应了,还唠唠叨叨地帮云葵擦了身子,又送来酸梅汤放在床头。
最高兴的是那个叫惠真的小萝莉,又开始蹦蹦跳跳吵着要玩吉他。
明笙轻声说:“姐姐要睡觉,不要吵她,改天吧。”
“姐姐喝酒,姐姐不好!”惠真义正严辞。
“嗯,那你明天说说她。”明笙坏笑。
老奶奶从屋里出来,关上门啧啧道:“你不是她男朋友吗?”
“对啊。”明笙赶快摇尾巴。
“像你这么讲究的小伙子已经不多了。”老奶奶表扬道,而后又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随便,什么是事儿都干得出来。”
明笙心虚地哼哼:“就是就是。”
“来,惠真,别吵人家休息。”老奶奶伸手牵孙女。
“我要和小猫玩。”惠真又开始任性,抱着小麻烦不松手。
要是搁以前,明笙瞬间就把猫送她了,但是现在他对自己生活中的一切都富有感情,于是耐心劝说:“小猫也需要睡觉,明天再来好不好?”
帅哥的力量对小姑娘是异常有效的,惠真果然松了手,屁颠颠地跟奶奶走了。
终于抱回孩子的好麻烦赶快跳过来,对着小麻烦又摸又舔,憨态可掬。
明笙笑了下,走到云葵床边看了看她,凝望间轻吻过她的额头,轻声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