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油纸包,聂烽眼眶隐隐有些发红。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
半晌之后,聂烽才走过去把房门关上,继而转过身拿起碧柳剑,晶莹如水的剑身,在烛火的映照下闪过一道道碧光。
可就在此时,外面又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聂烽心中诧异,今晚自己这里倒是很热闹啊。
走过去把门打开,当他看清楚来客的相貌时,当即就愣在了那里。
“大……大人!”
来者,正是幽州六扇门的总捕陆乘风!
依然是一袭白衣,外面虽然暴雨滂沱,可是他的身上却没有沾到丝毫的水迹,就连脚下也是一样。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陆乘风笑道。
聂烽如梦初醒,忙让开身体,“大人快请进来坐!”
陆乘风走进屋中,脸上露出了一丝缅怀之色。
“上一次我来这里,还是七年之前。”
陆乘风语气有些惆怅。
聂烽默默不语。
七年前,正是聂迫云身死之际,当时的聂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所以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静默不言。
两个人相对无语,气氛陷入凝固之中。
“大人,您先坐着,我去给您烧水。”
聂烽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陆乘风的来意是什么。
就想借着去厨房烧水的功夫缓解一下尴尬,但是陆乘风却叫住了他。
“聂烽,你不用忙了,过来坐下我有话说。”
聂烽只好放下水壶,乖乖的走过去坐在陆乘风旁边。
“大人,您深夜来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聂烽试探着问道。
陆乘风点点头,目光也变得柔和下来。
“现在不是在六扇门,私下里就别叫我大人了。”
在这一瞬间,他不在是那个令群凶闻风丧胆的总捕头,而是变成了一个平易近人的叔伯。
聂烽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世……世叔。”
陆乘风再次满意的点点头。
三十年前,六扇门出了两个后起之秀。
这二人武功高绝,屡破奇案,天下武林群魔无不望风而逃。
最辉煌的战绩就是二人一夜间,挑了西方魔教在中原的三十六座分舵,把数百名穷凶极恶的魔教众全都毙于掌下,而自己却在西方魔教三大长老的围攻下,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可三十年之后,这两人的命运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人成为了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六扇门八大天捕之一。
而另一人,却早已经化为了一抔黄土,长眠于九泉之下。
“烽儿,你怨不怨恨我?”陆乘风突然开口道。
聂烽下意识的问道:“恨什么?”
“当年你爹无故惨死,而我却对其不问不顾。”
陆乘风的眼神很复杂,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但是又隐隐夹杂了一些……恐惧?
“不恨!”
听了他的话,聂烽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为什么?
聂烽咧了一下嘴,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是原先的聂烽了吧,要是那样说的话,说不准陆乘风就会一巴掌拍死自己。
而且他占据这个身体的时候,聂迫云已经死了两年多,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接触,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父子之情,就更不用说恨与不恨的。
不过他虽然不是那个聂烽了,但是占据了这个身体,那么杀父之仇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聂烽此刻的迟疑,看在陆乘风的眼里,却呈现出了另外一种意思。
“罢了,看来这孩子终究是心结未解。”陆乘风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烽儿,今天下午你伤了赵康?”
陆乘风话锋一转,问起了白天的事情。
对此,聂烽心中早就有了准备,点头说道:“他太聒噪了,所以我就忍不住动了手。”
“他去找您告状了?”
陆乘风泰然自若的道:“是他叔叔来找了我,希望我能秉公执法,废了你的武功,逐出六扇门。”
“然后呢?”
“我送了他一个字,滚。”
聂烽笑了。
这叔侄俩摊上陆乘风这么个顶头上司,也真是够倒霉的。
“世叔,今日你可是以权谋私了,其他人私下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你我呢?”
“世人毁誉,与我何干。”
对于其他人怎么看自己,陆乘风完全不在意,他现在只想知道聂烽是怎么想的。
“我问你,你知道江左七剑的底细吗?”
聂烽眉头微皱,脑海中闪过关于江左七剑的相关信息,点头道:
“江左七剑,出身于南海剑派,擅长七十二手乱披风剑法,十五年前弑师叛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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