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放心,尤其真小人还喜欢上了一个真君子。”
她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老妖精,你就认命吧,我也救不了你。”
慕颜夕抬眼瞧见萧墨染走过来,紧走几步迎过去,接过她提的蔬菜放进车里,萧墨染身上泛着若有若无的雅致檀香,清透好闻,她的怒意消散一空,慢慢变得平静安宁。
萧墨染看见手推车上的手印,眉间稍蹙,“怎么?”
如此大的力气,她们三人也只有慕颜夕能有这么大的手劲,连这种推车都能捏出别的形状。
慕颜夕实话实说:“降头师惹着我了,一不小心就捏成这样。”
萧墨染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她的目光有几分古怪,慕颜夕脸一红,推着车赶紧走,等到结完账将买好的东西都放进车里,超市外面负责收拢推车的工作人员看见慕颜夕不住的吸冷气,他可是亲眼看见慕颜夕还回来的手推车上凹陷下去的手印,这女人力气忒大。
天色尚好,日光澄净,通透而温暖,许是起风的缘故,阳光明媚却也不曾带着多少热意,树叶落的干净,剩下干枯粗糙的细长枝桠,如同生长蔓延的裂痕。
高昭然早早上了驾驶位,留下慕颜夕和萧墨染在放袋子,微风扬起她乌黑柔软的长发,容貌清净澄澈,素白着一张脸,干净又干净,慕颜夕突然抱上去,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在这时候,这一刻,她很想靠近她,拥有她。
因为在乎所以患得患失,又因着患得患失而变得更加在乎。
慕颜夕对她的感情复杂到并不仅仅只有情爱一种,糅杂了太多太多,多到她几乎数不清楚,她永远不可能是一个单纯的人,也就更喜欢这样纯粹执拗的萧墨染。
她是她见过的人里,最倔强的姑娘,倔强到让她以前觉得不可理喻,怎么会有这样迂腐固执的人,不过,慕颜夕的不讨厌,也证明她从开始就并非真的不喜欢。
喜欢会让人软弱,喜欢也会让人坚强,但更多时候,喜欢会让人又坚强又软弱。
她是妖,她是人,无论怀抱怎样庆幸的想法,这都会是她们终将面对的问题,不可逃避,不可退让。
慕颜夕的心思转换的太快了,让萧墨染一时无从想透,自律如她,原是不会允许慕颜夕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纵然有情,也该只是两个人的事,无端扯上旁人便不好,只不过她犹豫一瞬,还是没有推开她,轻轻落手,在她背上拍了拍。
指尖挨到的身体纤细,肌肤柔软,慕颜夕的体温似乎能透过隔着的布料传来,暖的她掌心一片温热,一声叹息缭绕心底,萧墨染眸色柔和清澈,又拍了拍。
慕颜夕似乎抱够了,终于松手,明明挺欢喜萧墨染温情的举动,偏偏要欲盖弥彰的问:“道长一向拘束,怎么不推开我。”
萧墨染低柔笑了,短短一瞬,雅致又漂亮,“你几时变得这般别扭,我若推开你,还不晓得你往后要寻回甚么赔偿,况我虽不欲将你我之事牵扯旁人,可若他人知晓,也并无甚好隐瞒之处。”
慕颜夕转移话题,“是是,你最诚实,我不如你,上车。”
路上萧墨染接到一个电话,神神秘秘的不允许慕颜夕偷听,慕颜夕很想偷听,不过的确没听到什么,直到快到家,萧墨染的电话才讲完,她的表情神色什么都瞧不出,语气平稳的都不像刚讲完长时间的电话,慕颜夕追问几次,她都不肯说。
慕颜夕最后妥协了,“道长,你就告诉我跟你我有没有关系。”
萧墨染停顿片刻,回答:“与你我有关,许是同高施主亦有关联。”
慕颜夕得寸进尺,想多问几个从蛛丝马迹里找出真相,“那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这次萧墨染考虑的时间略长,望着她道:“这事于我并无好坏之分,我对高施主知之甚少,不敢妄言好坏,于你么,大抵是不好不坏。”
慕颜夕败下阵,萧墨染简直防守的滴水不漏,而且还算不上说谎,只话说的太模棱两可,也就是一点用都没有,她往日里擅长的招数又不能使在她身上,真是好惆怅。
她气哼哼的提着袋子走进电梯,利落的按上关门键,电梯门将高昭然一叠声的‘等等我’关在门外,上去了,高昭然瞪着面前光洁干净犹如镜面的电梯门,哆哆嗦嗦指着半晌,转而愤怒回头,“莲花道长,就她那脾气你也受得了?!悬崖勒马赶紧分手吧。”
萧墨染淡淡道:“高施主言笑了。”
高昭然不敢就这个问题重复第二次,一来是因为萧墨染喜怒向来不形于色,她捉摸不准,就不知道能玩笑到什么地步;二来萧墨染现下不仅仅是她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还是南疆的那一位,她就算再胆大妄为,那位的事情听了那么多,打心眼里就惧怕。
她抬眼看见电梯门映着萧墨染清雅好看的脸,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