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用茶盖撇着盖碗中的茶叶沫子。
“能不能把她调回,毕竟她是我的乳母,我如今已回府,身边也少不了用人的地方。”
司徒媗这是明摆着跟陈氏要使唤的下人呢。
“我指派给你的那两个小丫头不行吗,还有冯嬷嬷。”陈氏道。
“冯嬷嬷和那两个丫鬟都是母亲您的人,我这么使唤也不合适。还有,就是我以前住的院子也不用修葺了。随便哪个空闲院子能住人就行。我一个庶女总不能跟嫡母住一起,这于理不合。知道的人会夸母亲贤良宽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相府小姐如此不知礼数。这样说我倒没什么,就怕我的不知礼数会影响到母亲,说到底,我还不是母亲的女儿。”
司徒媗口齿伶俐说的滴水不漏,这倒让陈氏心中的火气发不出来。
一个失踪了五年的庶女,谁知道这些年在外面有没有做些辱没相府的事情。
陈氏还没拷问她呢,她倒一大早起不安好心的来跟陈氏要住处要使唤的下人。
司徒媗看陈氏做思考状并不言语,她又接着道:
“以前虽说若瑄有恶疾在身。可是头脑却并没有受到影响,该记得的事情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陈氏做直了身:
“哦,你还记得什么?”
“比如七岁的时候从秋千上摔下来,八岁的时候贪玩爬到假山上。从假山上摔下来。我记忆中好像摔过无数次,可十有九次不是意外。”
“小孩子摔跤总是难免的,不是意外的话就是自己不小心了,那不小心还不等于是意外吗?”陈氏淡淡的道。
再说王若瑄小时候本来就不受待见,这府里不管姨娘庶女甚至下人都喜捉弄她,反正她也不会说话。也不能告到丞相那里去。
大家知道若瑄的出身,大夫人不喜她。
高门大户里,人人都是势利眼,都是个拜高踩地的。
王若瑄的命运也够悲惨的,司徒媗感慨,怪不的她的怨灵还徘徊着不肯去转向轮回。
“以前的事都过去就不多说了,可是关于神医……”司徒媗忽然凑近了陈氏神秘的道。
陈氏被她的举动吓了一激灵。
“母亲,我最烦打哑语绕圈子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干脆我们挑明了来说。”
“母亲当年的愿望落空了,瑄儿因祸得福还真正就碰到了贵人。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再次回家。”
“我这次回家没有别的目的,你不招惹我,我当然不会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
“也许你心想,都过了这么多年,就算说清楚了也没人会信我对不对?”
“可你有没有仔细的想过,当年的人你可曾处理干净了?”
“我都能安然回来,其他相关人等说不定也被藏在某处呢。”
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陈氏为之气结。
“瑄儿这都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半句都听不懂。”
陈氏当然不敢承认,只能咬死了不知道不明白。
“你心里明白就好,我之所以回来只是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而已。这毕竟是我的家,儿女回家理所当然。我希望你别再把我当做当年的我来对待,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司徒媗压低声音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