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在他的卧室睡下去了,岑溪事后回想都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几天她连自己的卧室都没有了,起初只觉得阮少棠那一场高烧有点烧坏了脑子,因为她记得那位老管家说过他习惯独眠。
那天晚上他看了大半夜文件,早上起来还嫌她打扰了他工作,他的文件没看完。她觉得很冤屈,他看文件时她根本就没出声,老早就睡着了,早上起来也还是好好的睡在自己的床位。
他的脸色很难看:“你又哭又闹胡搅蛮缠,不是打扰我工作还是什么?”
可是第二天晚上,她洗完澡靠在床头看书,他又神出鬼没地来了,站在衣帽间那道门口,喊她过去睡觉。
她拿着书过去,她看书,他看文件。她迷迷糊糊要睡着时,他说:“跑来跑去不麻烦?要不你选一个卧室吧,你喜欢哪个?”
岑溪没法选,想来想去他肯定还是喜欢自己的卧室,于是她老老实实搬进了他的卧室。说搬,也就是她的人搬过去,固定睡在了他的卧室,不再两边跑。
她很快也想通了,陪睡也没什么奇怪的,人总有孤独的时候,他身处那个地位,灿烂辉煌无所不有的人生,可是高处不胜寒。而且他最近应该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每天都回来得很晚,照例是带着一大叠文件,也不再去卧室看了,一个人在书房呆到半夜,总是她睡得迷迷糊糊时才感觉身边有了熟悉的气息。偶尔深夜她从睡梦中醒来,看见他站在阳台上,风吹过,他身前的那株梧桐树摇曳婆娑,树叶唰唰作响,她模糊想到入睡前看的小说里写“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那摇曳的梧桐树影可不就像下雨的溪边,而他静静站在那里,衣袂翩翩,手指间一星烟火明明灭灭,转瞬终于再无一丝火光,他整个人仿佛要融入那样寂静无边的万古夜空。
阮少棠忙着大事,晚上也甚少理她,本来他对她就没什么兴趣,她每晚睡在他身边,就像他床上多出来的一床被子,只要安安静静呆在那里,他都不会多看一眼。于是她也乐得轻松,看看书后躺下来睡觉,沉入睡眠之前记得告诫自己要好好的睡在自己的床位,不许随意忘形打扰他安睡。
日子就这样平静了下来,岑靳游历了一圈,要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何叶的新片快要上映,又收到了好些新剧本来选择,还接到了一部大导演的最新电影试镜邀约,有机会演女主角。何叶兴奋得不得了,岑溪也非常高兴,那个导演在国际上获奖无数,只要是他导演的电影,口碑和票房全都甚佳,特别是她们都喜欢那个导演的电影,想象着能在大荧幕上看见何叶真正演绎自己喜欢的艺术,岑溪就觉得有一种梦想能够抵达的幸福。
还有一件高兴的事,咖啡馆的生意却是真的好了起来。不见得客似云来,可是比起之前半死不活要强多了,至少她算账后惊喜地发现有了盈利。虽然还远远不够买一瓶i给阮少棠,她都可以想象她告诉他赚钱了,他那种似笑非笑的样子和云淡风轻的语气,连微微掀起的眼皮子里都是高高在上的傲慢,所以他在早餐时漫不经心地问她最近生意怎样,她只说还不是很好。
他倒是还记得那个星空画廊的开幕酒会,问了日子后,又似笑非笑地说:“很快就能赚钱了。”
岑溪压根就不觉得他是真心,不过就像哄哈巴狗似的那样一说而已,她再次暗自发誓等赚钱了就要买一瓶名贵的i扔到他面前。
这天午后,岑溪在厨房最后试吃大厨呈上来的明晚星空画廊开幕酒会菜品时,服务员小樱进来说楼上包厢有客人找老板。
岑溪知道楼上最大的一间包厢有一帮这两周的贵客,中午过来后连眼都不眨点了一堆名酒,她看了小樱拿下来的酒水单都觉得他们来的不是咖啡馆,而是喝酒玩乐的夜总会了。承蒙他们的惠顾,库存很久的那一批好酒都没了,她提醒自己要赶紧进货了。
包厢里果然有男男女女七八人,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放着酒杯和碗碟。岑溪刚要笑盈盈地招呼,坐在沙发角落低头看手机的男人抬起头来,一刹那目光如炬扫过她,他身边的男人立时笑嘻嘻地说:“何少,这就是老板。”
何健没有说话,径自低头看手机。
那人笑嘻嘻地转向她:“老板,明天不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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