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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连连喝了好几口水,喘匀了气,这才惊慌地开口道:
“斋藤大殿突然病逝了!”
听到这消息,原赖房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般,险些站不稳了。
5月11日…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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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清州城内。
雨秋平今天老早地就穿好了正式的武士服,在家里等待着织田信长的紧急召见。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斋藤义龙会在1561年5月11日死去。本来如此细枝末节的历史时间,他是无论如何都记不住的。但是他前世在玩日本战国的电脑游戏时,有一次玩得好好的。斋藤义龙突然就病死了,让他很是郁闷。于是,他就去查了一下斋藤义龙病死的时间,就是5月11日——而更令他对这个时间印象深刻的,则是织田信长在5月13日就趁人之危,入侵了正在服丧的美浓。
果不其然,下午,雨秋平就接到母衣众的通报,让他立刻赶到清州城天守阁内。
由于雨秋平此时正好滞留在清州城内,因此他也是最早到达的一批高级将领之一。半晌后,森可成、柴田胜家、丹羽长秀这些离得稍微近一点的重臣们也都策马赶到了清州城。入夜前,织田家部将以上级别的武士基本全部到达,织田信长也带着林秀贞和泷川一益赶到天守阁,立刻召开了这次紧急评定会议。
从泷川一益刚刚带来的最新情报来看,斋藤义龙肯定是死去无疑了。而斋藤家虽然已经确立了斋藤义龙的嫡长子斋藤龙兴作为下一任家督,但是斋藤龙兴还不满十四岁,无法主导家内事务,必须要确立辅政的家臣。为了争夺家内的大权,斋藤家内部的美浓豪族派和斋藤家直臣派斗争得不可开交。斋藤六宿老也一分为二,其中豪族派的安藤守就、氏家直元和日比野清实主张应该按照美浓家臣合议指的原则,由豪族领袖担任辅政的要务。而直臣派的领袖长井卫安、日根野弘就和竹腰直光则力图捍卫斋藤家的权力,不愿意让外样豪族进入中枢。
因为这两派在稻叶山城中的敌对,斋藤家高层也陷入了一片混乱。甚至连家督病逝这样的重要消息都没能封锁——在当天就已经被织田家获悉了。察觉到斋藤家内部混乱,缺乏主心骨后,织田信长兴奋地打断了泷川一益在会议上的汇报,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他一只脚踏着面前的小桌案,一只手挥舞着手中的折扇。
“诸位!斋藤义龙那混蛋终于去见阎王了!”织田信长高呼道,“主弱臣疑,这样的好机会,余岂有放过之理?”
“殿下!”丹羽长秀看着织田信长意气风发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伐人之丧,实在是有违武家的道义。”
“谁管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织田信长不屑地一甩手中的折扇。
“殿下,这样难免会授人口实,”丹羽长秀依旧尽力苦劝道:“不仁不义,也会失去浓尾豪族的人心啊!”
“行行行,米五郎,就你啰嗦!那余这就亲自提点部队,备好祭品,去吊唁我那大舅子!总行了吧!”织田信长满不在乎地冷哼了一声,应付了丹羽长秀一句。
“咱们主公连父亲去世时,都只是往灵位上甩一把香,”坐在雨秋平身边的前田利家哈哈笑道,“难道还有人指望他对斋藤义龙的死痛哭流涕?”
“时间紧迫,来不及全军动员了!”织田信长高声道,“除了被余点到的各家,其他诸位不必特意集结部队。”
“红叶!”织田信长第一个点了雨秋平的名字,“你立刻回领地集结部队,明天就过木曾川,占领几个渡口和据点,去给余的大舅哥准备些香烛!”
“是!”雨秋平俯首道。
“权六,三左卫门!你们也立刻回去集结部队,明天晚上之前抵达红叶的领地,后天一早渡过木曾川,搭建岩砦作为祭祀的地点。”织田信长又点了柴田胜家和森可成的名字。
“余会亲自集结大军,带着祭品在后天晚上前赶到木曾川河畔。到时候,你们要搜罗足够的渡船或者搭建浮桥,要是没有完成,提头来见吧!”
“是!”雨秋平,森可成和柴田胜家齐声应道。
“恒兴,内藏助,你们带领部队作为后卫,搬运粮草,铺设补给线,准备接应大军。”织田信长再次点出了池田恒兴和佐佐成政的名字。
“命令到此结束。”织田信长朗声道。然而,片刻后,部下们依旧坐在原地望着织田信长。织田信长又好气又好笑,狠狠地把折扇向着门口扔去,重重地砸在了门梁上。
“还愣着干嘛!难道要等到我大舅子的尸骨冷了再动手吗!都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