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秋平和天野景德、竹中重治站在城头,目送着雨秋殇和雨秋佑离开,逐渐消失在视野的尽头。看着从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家的两个孩子渐渐远去时,雨秋平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抽痛。未来他们就要过上人质的生活,一切的行动自由都将要受到限制,安全也得不到保障。他们晚上能睡得着吗?那里的饭菜会对胃口吗?町的商人还有山家的人会不会给他们脸色看?如果合作不愉快,他们会受到威胁吗?他们会不会想家,会不会自己偷偷地哭泣呢?
那一刻,雨秋平忽然感觉到一种无力感。他努力拼搏了这么久,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没办法保护好吗?雨秋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该怎么和她解释两个哥哥的去向呢?
竹中重治和雨秋平告辞后,就继续回去处理军务了。随着铁炮的生产逐渐跟上常磐备的换装速度,每一个连队都有条件配备足够的铁炮了。这就需要大量训练好的铁炮手,竹中重治为此也忙的不可开交。
然而,在竹中重治离开后,天野景德却和雨秋平肩并肩地站在城墙上,久久不愿离去。
“怎么了,权兵卫,这么舍不得你的徒弟啊?”雨秋平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悲伤,故作轻松地问道。
“没有,殿下。”天野景德摇了摇头,将目光缓缓地从远处收回,对焦在雨秋平的脸上,“在下只是想和殿下谈谈。”
“谈谈?你想谈什么?”由于天野景德的语气一贯严肃而又冷漠,雨秋平一时间竟然没有察觉出天野景德这次的认真。
“谈谈殿下到底想要干什么。”天野景德面色一沉,冷冷地低声道。
“你是说这个国会和那个法院的事情吗?”雨秋平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天野景德大概要说什么,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
“在下一直以为殿下说的那个三权分立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为了度过年前断粮、大军压境的难关才做出的让步。因为那些提议实在是太过荒唐,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会把自家的权力如此大地让出去,还是让给商人。把立法的权力让给商人,还把国库交给商人,更要把审判的权力交给其他家的武士,甚至将两位嫡子送给他们当人质。想想也知道,不会有人当真的吧?”天野景德凝视着雨秋平的眸子,另一只手缓缓地抚摸着肩头的乌鸦,“说真的,在下不知道殿下是怎么说服町商人还有山高政接受这样异想天开的条件的,可能是殿下口才太好了吧。但是在下之前一直认为,等到击退了三好家,殿下就会毁约,把町的商人们给收拾了。”
“在下根本没有想到,殿下居然真的把大公子和二公子给送出去了,这又是为什么?”
“我不把殇儿和佑儿送过去,町马上就要切断粮草供应了,我们的粮草还能支撑几天?”雨秋平摊开手,用一副无奈的口吻说道:“到时候山殿下在组织小豪族闹事,我们根本无力应付,这仗不就白打了!”
“事情完全有机会解决。”天野景德十分不满地低声道:“现在大鸟郡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我们完全可以让福岛大人和御前崎大人直接进攻町,把町拿下来。夺下了那里的辎重,再回师讨灭小豪族。”
“哪有那么容易?町也有自己的忍者,他们那800人不一定能立刻打的下来,万一三好家趁机而来不就完蛋了?再说町一贯有着自治的传统,
各家大名的军队都不轻易干涉,一旦我们打破先例,我们的名声可就毁了,以后哪还有商人愿意和我们交易。”雨秋平把摊开的手又上下摆了摆,似乎想要说服天野景德。
“即使这样,殿下也还都大有可为,为什么要直接低头认输?”天野景德并没有被雨秋平的解释说服,而是反驳道:“无论是谈判争取更好的条件,或者拉拢两方中的一方去打击另一方,或者是请求外界援助,能够想到的办法有太多太多,殿下为什么直接认输了?直接就把人质送过去,以后我们投鼠忌器,可就真的要和町、山高政三权分立了啊。立法权、国库、还有执法权,都再也收不回来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毕竟我之前都答应好了。”雨秋平被天野景德反驳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支支吾吾地搪塞道。天野景德闻言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望着雨秋平片刻,而后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横跨了一步,来到了雨秋平的身前。他微微抬起头,凝视着雨秋平的双眸,低声道:
“殿下…您之所以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是不是还不明白,您这三权分立,对雨秋家是有多大的损害吗?”天野景德顿了顿,冷声道:“商人们自行制定法律,而我们雨秋家有多少权力,也都写在法律里。换而言之,就相当于把家族的家规交给别人来写啊!如果他们在宪法里写了,雨秋家的继承人要有那个国会投票决定,殿下打算怎么办?”
“这当然不能让他们乱写,我会派人参与法律的制定的。”雨秋平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道。
“我再问殿下,如果他们制定了一条税收的法律,说所有町的商人都不需要交税,殿下打算怎么办?”天野景德再次抛出了一个问...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