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人被击倒,但更多的人却跌跌撞撞、互相推搡着逃向了町西侧,靠近濑户内海的港口。
折腾了一整个晚上,三好军已经筋疲力尽。雨秋家为了今晚的行动,在昨天下午就已经让足轻们在军营里补觉休息。但是三好军却是整整熬了一天,又累又饿,眼看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随着天色逐渐亮起来,位于港口的三好军逐渐发现此刻他们是处于怎样的绝境。面前时宽广的濑户内海,可是港口里的船却早已开走,一艘都没给他们留下。而在他们背后,则是严阵以待的常磐备、鸣镝备和骑兵连。建制混乱、一盘散沙的三好军面临此刻被逼到了海边,连列阵的机会都没有了,即将遭遇灭顶之灾。他们如此散乱的队伍,甚至连组织突围都没有办法。
“少主,现在总该撤了吧!”三好义兴的旗本武士们此刻已经急得直跳脚,“再不撤等到雨秋军发起进攻,一切都完了!”
“不能撤,我要率领还能指挥的部队进攻南线,想办法打开一个缺口,让大家都撤出去。”三好义兴指了指南边鸣镝备的阵地,“叔父的部队肯定就在不远处了!我们只要能撤出去,就可以逃出生天!”
而此时,雨秋军的阵地这边,他们同样在担心安宅冬康的援军。
“安宅冬康殿下肯定在昨夜就收到消息了,差不多这个时候应该要赶到了。等到更晚的时候,高
屋城说不定也会有援军过来。”雨秋平已经从山上下来,来到了町南边的指挥部继续指挥,“我们设在南边的防御工事和陷阱挡不了他们太久,快点拿下三好义兴吧!”
“殿下,暂时不必担心,我们的探马已经侦查到了三好义兴原来的营寨那里,目光所及范围内没有安宅宗繁的援军。”真田昌幸翻找着手中送来的情报文书,十分肯定地低声道。
“安宅殿下居然会犯这样的事物?”雨秋平咂了咂嘴,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声道,“直到现在都没有派来援军?”
“事不宜迟,开始进攻吧!不要给三好义兴率领大军成片突围的机会。但是我们人数不多,不要妄想全歼,保持阵型才是第一要务。”
随着战鼓声响起,常磐备和鸣镝备整齐的阵型开始向着三好军的阵线推进。为了追求速度,铁炮手直接安排在了阵后,手持短刀和前线的长枪兵一起前进,直接进行白刃战。士气早已跌入谷底、阵型散乱没有配合的三好军无力抵抗,被打得节节败退。三好义兴没办法指挥部队调整阵型,情急之下,只得亲自率领还能指挥的旗本队进行抵抗。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的三好义兴最终还是在鸣镝备和常磐备的夹击下败下阵来,被逐渐驱赶到了海边。有一部分三好军已经从雨秋军的军阵缝隙里溜走了,不过,穴山信实的骑兵连立刻靠了过来,对这些溃兵展开追击。在平原上奔逃的足轻对于追击的骑兵来说不过是移动的稻草人,被成片地砍倒在地。剩下的足轻不敢再抵抗,纷纷跪地请降。
眼看三好军就要被逼到海里,三好义兴却依旧束手无策。他的这些部下,不少都是来自伊予国的豪族和武士。他们被三好家征服不过一年,还没有多少忠诚和感情,眼看局面已经不可为,他们开始大批大批地投降。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欢呼声却突然在三好家的阵中响起。雨秋平诧异地抬眼望去,忽然发现透过海上浓浓的晨雾,隐约可见朦胧的黑影那是战舰!而此刻能够航向在町港外的战舰,除了安宅冬康的淡路水军还能有谁?
三好家在看到了安宅冬康的援军后,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安宅冬康指挥着淡路水军,把数百艘船只缓缓靠到港岸边,计划把整个港口的海面都覆盖。船队用船上的铁炮、弓箭、焙烙弹攻击追击的雨秋军。来自海上的船只居高临下地远程火力,让雨秋军引以为傲的铁炮队也无法抵抗,追击被迫停止。
看到救兵来临,之前不少投降雨秋军的伊予众也趁着常磐备没有监管他们,一溜烟成群结队地逃走,向着岸边奔去。安宅冬康来者不拒,把他们和三好义兴的部队一起接上船。雨秋平虽然不愿意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可是在安宅冬康强大的淡路水军的压力下,却只能望洋 兴叹,目送三好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