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之是恨时郁的。
恨他当年分手的绝情。
说完分手后,就真的再没跟他联系过。
留下他一个人,像被过往囚住的困兽。
再次重逢后,他看他就像对待一个许久不见的,普通的朋友。
也可能是喊得上名字的陌生人。
那么平静地喊出他的名字,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地跟他打起招呼。
时郁没有心。
可他有。
多情总被无情弃。
也是他活该。
贺行之握紧拳心,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另一边,时郁回到房间,平静地打开行李箱,拿出了睡裤跟牛仔衬衣,扣子还系错了。
他的情绪很少会表露出来。
他是个很能藏的人。
但他是个严重的强迫症、洁癖症,从来不会搭错衣服,更不会系错扣子。
直到要出门的时候,时郁瞥到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他重新把衣服脱下来,换下了睡裤。
穿上一套宽松舒适的运动服,还扒拉了一下头发,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贺行之,一只脚垫在墙上,双手插兜,好像刚才的插曲只是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他穿的一套纯黑的运动服。
时郁喜欢的衣服颜色,不是黑就是白,或者中间色。
他这次穿的刚好是纯白色。
因为白色,脏了容易看出来,所以他更偏爱纯白色。
然而——
贺行之从头到脚,打量了时郁一遍,道:“你穿拖鞋跑步吗?”
时郁白皙的脸,罕见地出现一抹红,低声道:“忘了。”
然后飞速回房间,锁上门,开始找鞋子换。
录制期间,节目组不会阻止嘉宾的私人活动,但需要戴上麦,还要跟拍摄影师跟上,录制可能会用上的素材。
时郁的跟拍摄影师,是个老大哥,国字脸,身形硬朗,干摄影干了十几年了。
他对时郁很有好感,经常会怼脸拍时郁那张有着盛世美颜的脸蛋。
贺行之的跟拍摄影师,相比较年轻一些,看上去很有活力。
两人一开始扛着摄影机,能跟着跑起来拍摄,但后面跟不上了,只能用上节目组的小三轮车在远远的地方跟着。
时郁在家里的时候,也有保持健身的习惯,虽然没有贺行之练那么狠,但身上该有肌肉的地方都有。
两人跑了一阵,前期都是沉默着。
保持着平行。
迎着晨风。
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摄影师就这样拍了三公里,感觉第一期拍完之后,可以剪个跑步纯享版出来。
单纯地欣赏帅哥跑步就够了。
清晨的海风,温柔而舒适。
带着一股海的味道。
两人跑完十公里,往回走。
路边有卖水的自助贩卖机,贺行之想去买水,摸了一下口袋,没带钱,也没带手机。
他看着时郁。
时郁摇头,道:“我也没带,回家再喝吧。”
他们出门早,外面安安静静的,只看得见忙碌的环卫工人,以及卖早点的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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