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微臣会处置。”
周元宁不敢相信,季青临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废掉自己的太子之位,眼下,季青临要放弃了吗?
“季青临,你到底什么意思?”
季青临直起身子,“殿下放心,微臣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说完,季青临就要离开重华宫。
季青临遮遮掩掩,周元宁岂会让他离开?周元宁忙让云来去拦,“你把话说清楚!”
季青临如同鬼魅一般,就连云来,都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季青临从重华宫消失后,宫里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周元宁私底下也派云来去寻过,可登基大典在即,事务繁杂,手下人也没有过多的精力放在这件事上。
除了季青临,宫里的事情更让周元宁操心。
不知是否是因为时气不济,先皇驾崩十日后,宫里头渐渐有了时疫。
这时疫虽然来势汹汹,不出三日,各处宫殿都有两三位染病的宫人。说起来也奇怪,大家还在忧心疫情会变成如何,各宫里却再也没有人患病。
重华宫也不例外,病的是佩秋和王嬷嬷。这两位,都是从小就在周元宁身边,周元宁自然关心,每日都亲自过问病情。
可是,就算整个太医院都在查阅古籍,寻找药方,意图救治,这些人,就像夏日里枯萎的花朵一般,无力回天。
看着缠绵病榻的两人,周元宁只能恨自己,自己已是天底下最有权势之人,可身边的人,自己还是保不下来。
佩秋已经病重,朦胧间,见有人坐在身侧,忙握紧那人的手腕,“救我!我不想死!”
周元宁安抚道,“佩秋,你别急,先喝药。”
佩秋像是溺水之人握住救命稻草一般,“国师呢,我要见国师,国师救我!”
听到佩秋提及国师,想到季青临临走前的那句话,周元宁的心里涌上了一股寒意。
周元宁抽出自己的手,“佩秋,孤问你,什么时候,你是季青临的人?”
佩秋实在是病得糊涂,她根本没有听见周元宁的问话,她还在不停地呢喃道,“国师,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知春,维夏,我都做了,我求您,放过我吧。”
周元宁的心已经冷得不能再冷,许多事情,渐渐涌上心头。
知春的无意,维夏的疏远,或许还有别的事情,都有佩秋在背后做手脚。
从一开始,自己就被困在季青临铸造的牢笼中。自己看重的佩秋,母后身边的王嬷嬷。原来,都是季青临的棋子。
不,还有其他患病的人,他们也都是季青临的棋子。
周元宁只觉得心惊,平静下来之后,只能苦笑。或许整个天下,都在季青临的掌握之中。自己自诩谋划得当,以为可以胜过季青临,看来,都是自作聪明。
就是不知道,到了最后,季青临为什么会遂了自己的心愿,他在宫里经营了这么多年,那么多的棋子,都愿意一并舍弃。
周元宁实在看不透,猜不透。她也没有时间去看透,猜透,自己一直希冀的登基大典就在明日了。
再过两个时辰,自己的心愿终能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