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汉斯去了趟马厩,把身上全部的钱都塞给在那里的一个侍者,让他去帮我们结账。趁着他出去,我和他拿了马就跑了出来,躲到街巷边。”腓特烈说道。
“你知道那顿饭多少钱吗?”我对这个德国人高看了一眼。
腓特烈算了算说道:“1000多荷兰盾,差不多1200利佛尔这样,按照你们这边的换算,最多也不会超过1000索里都斯。”
“饭钱是够了。”我笑道:“可是你忘了付医药费。一共有十多个侍者被打伤,桌椅也毁坏了不少。”
“四匹马卖掉就够了!我们的那些可是波兰王国贵族转送的骏马。”腓特烈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灿烂,“四匹马。卖掉之后,付掉医药费,剩下的钱还够他们换上一匹驽马拉着小车载他们回德意志和路上消费。当然,前提是他们立刻离开君士坦丁堡,这里的消费可不低。”
这个人很有趣。
我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那两匹马,你们也打算卖掉作为一笔生存在君士坦丁堡的资金?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希望买下那两匹马。”
德意志人汉斯露出欣喜的表情,一手激动握住了腓特烈的手掌。
“不过我想你们也清楚,住在君士坦丁堡的花销可小不了。两匹马,节省着用,够普通人在这里吃住好几个月了。但你们出身并不低。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普通人来说,足够甚至略有盈余的财富对你们两人而言,根本不够。”
两个德意志人,一个露出苦恼的神情,另一个意味深长地盯着我看。我不管腓特烈的表情,递出了我的橄榄枝:“我正好对德意志很感兴趣。”
“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我们的原因是什么?”
“是的,你的动机值得怀疑!”
腓特烈和汉斯双眼充满了质疑,但第一个发问地居然是汉斯而不是腓特烈。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也猜出到他们从德意志来到君士坦丁堡应该吃了些苦头。我没有做出解释,反而问道:“你们能在君士坦丁堡干什么谋生?”
“腓特烈可以到剧院的管弦乐队应聘笛子手,我可以去教书!做一个私人教师,我会德语、法语、希腊语、拉丁语、希伯来语,教人完全不是问题。”
汉斯信心满满地回答得到了腓特烈的认同,他们有手有脚,如果运气好些,确实完全可以在君士坦丁堡活下来!
“我会吹笛子!很拿手的!”
我为两人的幼稚笑了笑,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放弃家族的领地继承权,让别人谋取属于你们的遗产?想想吧,你们躲得了一时,但你们的长辈会放弃把你们弄回去的心思?以后你们回到领地,如果你们的臣属和领民知道他们的领主、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曾经在君士坦丁堡给大众表演过笛子演奏,给人教过书,他们会怎么样想?”
连续几步尖锐的问题让两个小青年发怔,他们双眼呆滞,显然是陷入深思当中。没错,他们可以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和报复跑出来,那么完成了在君士坦丁堡要完成了的愿望以后要怎么办?作为一个贵族,如果他们只是私跑出去,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错事,但让别人得知他们在跑出去以后在民间做过吹笛手,做过教书先生,事情会很难办,传出去了,贵族不但会耻笑他们,还会以他们为耻,不与他们为伍。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二十一世纪,若不被整个集体接纳,一个领主的统治很难长久下去。
“谢谢你的慷慨,但我还是有着那个原来的问题,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这次发问是腓特烈,旁边的汉斯想要跟着发言,却让他紧了紧握住他的手掌。
我半真半假地说道:“起先是一点兴趣,但你后面表现出来的仁慈、机智和智慧以及对艺术的热爱让我感到敬佩。最后,同样身为贵族,我并不介意多交两个来自德意志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我们总该知道你的名字。那么,能请教你的名字吗?”腓特烈说道。
“尼基鲁弗斯,但朋友们一般叫我尼基斯,腓特烈、汉斯,很高兴认识你们。”
带着两人,我们很快就驶出了餐厅所在的街区,接着一系列古老的建筑进入了眼帘,我给腓特烈和汉斯做起了导游,对窗外的景色做了下简单的介绍。有碰到我也不大记得的地方,我会问问车外的侍从。
“哇,这里的建筑都好古老啊,看看那些雕像!!这里是那里?”
“君士坦丁堡有个很特别的地方,越是古老的地方,所拥有的雕像就越多。这里,是君士坦丁广场的必经之路。”我可没有忘记我在侍奉圣礼之后的君士坦丁广场有个女孩见,虽说现在距离侍奉圣礼结束有超过三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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