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悦耳冷冽的女声,御花园的热闹刹时散场。
“参见昭阳公主。”
君清氿莲步翩跹而至,她身穿茜红色四合如意云纹的洒金纱半袖,并海棠红的织金云纹裙,飘逸优雅,腰间佩环轻摇,行走间宛如随风起舞。
少女面容明艳,肤白胜雪,狭长的凤眼波光潋滟,如含清辉皎月。
君怀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好像不管见过多少回,君清氿都会让人惊艳。
君清氿走到谢绥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轮椅上:“你没事吧。”
谢绥摇摇头。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护着别人,护国护家护万民。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保护,感觉竟然还不错。
“这些年夫子教导的礼仪,四哥是不是浑忘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让本宫的驸马给你行跪拜之礼这样荒唐的话。”
“父皇可没承认他是驸马。”
“本宫承认就行,“君清氿顿了顿:“他是本宫的驸马,又不是父皇的。”
“......”
听到君清氿这话,人群中竟有侍卫和宫人不小心笑出声。
君怀琅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还挺有道理的。
“所以,四哥,”君清氿饶有兴味地看着四皇子:“为你的愚笨向本宫的驸马道歉吧。”
“昭阳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皇兄是大盛的四皇子,他谢绥是个什么东西。”
君清氿撩起眼皮,凤眸透彻明亮,锋芒锐利:“他是大盛的战神。你、他、你们之所以能有这个闲情雅致在这逛花园和找乐子,是因为这个被你们找茬的人已经给你们打下了一片盛世太平。人,可以蠢,但不能像个畜生一样不记好。”
“谢绥十五岁上战场,刀枪剑影,生死搏斗,你们俩十五岁在干什么。”君清氿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四哥,你明年就加冠了,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呢?”
沉默。
死寂一样的沉默。
四皇子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无法辩驳的恼怒。
朝瑰还是不服气:“那...那又怎样,谢家叛国,证据确凿。”
听到这话,君清氿想起隆丰帝回答她问“谢家之罪,是莫须有吗?”的时候回的“罪名已定,无人可改”,嘴角勾起一道冷漠的弧度,天家无情,怪她认清得太晚。
“啪——”
“啪——”
朝瑰还沉浸在自己问倒了君清氿的喜气中,就被君清氿连扇了两个巴掌。
所有人都被君清氿的动作惊到了,君清氿平日或许骄纵跋扈,但也从未有过这样动手打人。
朝瑰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君清氿:“昭阳你疯了,你竟敢打我。”
还是在她的伴读面前。
君清氿有点纳闷:“打你就打你,你是什么打不得的吗?”
“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皇,让他为我做主。”
君清氿一脸无所谓:“你去呀。”
她刚刚从御乾宫出来的时候,显庆帝正沉浸在对敬仁皇后的思念和自责中,怎么会有空听朝瑰告状。
“你——那我去找我母妃。”
君清氿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宁贵妃,你以为她不想教训我?她是有贼心没贼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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