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所谓遭劫遭一对,受难受一双。
洛叶正蹲在大狱里啃馒头干。
她是杀人重罪,镣铐加了一身,进来前还让高手先点了穴,两个时辰检查一次,谁也不给探视。她隔壁两间都关着人,可见世道乱,杀人放火也是常事。
洛叶在这里头谁也不认识,但耳聪目明,多听听八卦,也就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了。
她左边是个布衣老头,听说很有能耐,前些日子终于找到了仇家,往人家饭碗里洒了把□□,缺德是缺德了点,但是老人家心里痛快,偶尔还给狱卒和犯人们看看病。
还真别说,他的医术可比崔大夫厉害多了,洛叶这手吊了这么多天,终于能活动了。
她右边则是个大块头的庄稼汉,名叫吴大海,脾气冲,力气大,一失手打死了个放火烧田的富家公子,这公子家里有权有势,他进来才半天,已经吃刑不少,都仗着布衣老头的调理,才没落下什么病根。
“唉,小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
死牢监的看守是个肥差,每天没啥事做,还可以磕嗑瓜子,和临刑前的犯人们聊聊遗言,倘若有什么信件需要寄出去,那难免会从中挣点银两。
“我啊……”洛叶揉了揉鼻子,“杀了人。”
“废话!”稍胖一点的狱卒叫管业,嘴无把门,什么话都敢说,他盘着腿坐在洛叶的牢门前,和她分享了一坛老酒,闻此言,不屑的哼哼,“你没杀人会被关到这儿来?”
“我杀的不是普通人。”洛叶神神秘秘的把破瓷碗递给管业,“满上满上,清早赵公子的车夫来塞给了你那么一大锭金子,你还舍不得这点酒啊。”
“那不是……托您的福嘛……”管业讪笑着,不仅给洛叶倒满了酒,还顺手撕了条鸡腿给她,“姑娘认识大人物,这牢里肯定呆不长。”
管业只知得了赵闵的好处,好酒好菜的伺候着这位主子,却不知陷她入狱的却是当朝正经的圣贤王,赵闵就是再有能耐,也保不出洛叶。
她在牢里不愁吃喝,却也被其它犯人们瞧不起,都是些穷苦人家,对权势富贵带着羡慕而不可得的偏见,只有那布衣老先生和庄稼汉偶尔还搭理搭理洛叶。
洛叶把鸡腿上的骨头剔出来,肉盛了一盘,分给那两人尝尝,这管业也算尽心尽力,酒是洛叶指定的桂花酿,鸡也是好菜馆买来的招牌鸡。
老先生吃的文雅,纤白的手指挑了两根肉丝,细细地嚼了几下,叹息道,“娃儿,你身上的病,老夫也无能为力。”
洛叶心有天地宽,这双臂酸麻之症也不致命,十几年都过来了,还能怪这素不相识的老先生么,所以她只笑了笑,“没事没事,劳先生费心了。”
“嗨,他费心是应该的!”吴大海声如炸雷,把个死牢吼的平地一震,阴暗中的人们赶紧背过身去,蜷在角落里自怨自艾。
“啊?”洛叶大惑不解,那老先生也瞪了吴大海一眼,把个刚直的汉子瞪得一愣,赶紧打着哈哈道:“我是说,吃了人家小姑娘这么多好东西,可不该费心嘛。”
“哪是我的好东西呦,”洛叶干脆伸手把整个酒坛子都提溜住,一边说着一边往葫芦里头灌,她进来时,银枪袖箭都被搜了,这个酒葫芦,还是管业给领出来的呢。
“是有人陷我下狱,良心过不去啊。”
“哈”贴墙站着的赵闵闻言,在狱牢外苦笑了一声,他的车夫灰衣灰袍的从门后飘出来,附耳轻声道:“公子,我已经把牢房里的消息传进卜知坊了。”
“好,那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萧竹音吧,我们走,别让父亲发现了。”
赵闵将扇子一摇,才来了没多会儿功夫就把上上下下都打点通了,一半是为赵思明,这两天得有几个杀手埋伏进来,另一半却是私心为洛叶,让她过得舒服些,也让萧竹音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