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呢?”
见安旭父母迟疑,孔明月干脆直接问:“这样说吧,当时有没有一只铜马?”
“马?”安旭妈妈表现出绝对的意外,“没有的。”
“当时我记得好像从家里拿过去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但没有马。”安旭爸爸也跟着回忆,“对了,倒是有只铜料的花瓶……”
花瓶?!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回答令孔明月脑中警铃大作,她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样的花瓶?”她马上追问细节。
“景泰蓝的花瓶,很贵的,很多年前别人送给我家一对。也没什么用,这边装修完就拿了一只过去摆着。”
“多大?摆在哪儿?”
安旭爸爸在手肘处比了一下:“不到半臂吧,挺沉的,当时反正是放在门口鞋柜上面。他还挺不高兴的,觉得难看。后来换没换位置就不知道了。说实话我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走的钥匙,把房子给别人住了。”
“您有那个花瓶的照片吗?”孔明月问。
“没有,不过我家那个是一样的,你们要是想看,可以去看看。”安旭妈妈小心地问,“花瓶怎么了吗?”
孔明月没有正面回答,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放在鞋柜上的是花瓶。一个好的景泰蓝花瓶是铜胚珐琅彩,相当重工,且不易变形,如果是一个成年男性铆足了力气是能把人颅骨砸碎的。
此刻孔明月已经可以连贯地设想安旭进门,抄起花瓶朝林川砸去的一系列动作,她坚信安旭说的是实话,所以他在凶器说谎,是害怕警察找到。
而宋熙之所以谎称花瓶,大约一个是因为花瓶放在茶几上更合理,而最关键的是她知道花瓶是致死的凶器,这个事实藏在她的潜意识里,当她要说谎,编造一个东西出来,她下意识就说了花瓶。因为花瓶确实存在,或许她还放过花,所以即便她在外形质地上撒谎,可她表现出来的情绪很真实。
“周尧,你先送叔叔阿姨回家,”孔明月看到周尧安置好安旭回来了,就和他说,“顺便上楼给那个花瓶拍个照。”
“好。”
周尧听完就要请安旭父母离开,可老人家还是抓着孔明月不放,她劝了好半天,才勉强先把人劝回去。
目送他们离开后,孔明月给周尧发了条信息:“拍完照片去宋熙住处那里的居委会和我汇合。”
她暂时不能让安旭父母意识到花瓶是重要线索,否则可能节外生枝。
趁着还有时间,孔明月问了早上去安旭单位的人,从安旭同事那里打听到什么。据安旭同事所说安旭这阵子上班都挺正常,看不出什么特别。至于车子,他们说安旭现在的车是新换的,之前的车子去年年底卖了。
因为安旭父母在场,他们也没有多问,暂时也就这么多。
孔明月觉得车子就是关键,不过车子既然卖了就有记录,不难查。她决定再跑一趟,问问清楚。
“我再出去一趟,你们先把宋熙和安旭安置一下,不需要再问其他的,到点给饭。”
交代完孔明月先打了个车去居委会,在路上周尧就先把照片发过来了,孔明月把照片给居委会的负责人看,让他们在小区张贴一下告示,问有没有人在这几个月间捡到这样的罐子,这关乎一桩命案,很重要,如果有人捡到务必及时上交。
虽然没有完全的把握,孔明月还是觉得值得一试,那个材质的花瓶很难销毁,他俩犯罪经验又不足,那种情况下很有可能就是把血迹擦一擦就趁夜扔进垃圾箱。
哪个小区没有些爱翻垃圾箱的老头老太,他们如果看到那么好的一个花瓶在垃圾箱,很难不捡回家。
如果能找到凶器,就又能将证据链完善一点。
“一定要强调是命案。”孔明月嘱咐居委会的人,这样说很多人会觉得东西在手上不吉利,更容易拿出来。
她这边都弄完了,周尧才赶来,不等他下车,孔明月直接就坐上了副驾。
“走吧,再去一趟安旭单位。”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你的司机。”周尧叨咕着。
“咋的?不乐意啊?那我开?”
“乐意。这位乘客请系好安全带,司机小周竭诚为您服务。”
孔明月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