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罚酒?”乐无忧眼睛微眯,对钟意道,“我拦住他,你取剑。”
说完,稚凰爆出漫天清光,直逼谢清微面门。
一声剑泣,诛邪出鞘,谢清微寸步不让,持剑击向钟意。
钟意扬手,折扇飞旋而出。
诛邪剑势一阻,稚凰随即杀到,乐无忧冷喝:“你的对手是我!”
钟意步法精妙,足下逸尘,瞬间已至剑阁之中,石室凿于深山,四周壁立千仞,百盏灯烛火舌跳动,光明如海,照亮石壁上凿出的数百个小室。
他纵身腾起,飞身上壁,目光扫过一个个剑室,只见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无数剑匣安静地躺在剑架之上。
乐无忧一剑荡开谢清微的攻势,抬头,叫道:“你动作快点!”
“找不到!”钟意一脚踢在壁上,衣袂翻飞,身形飘逸地跃到对面石壁,目光如电,扫过众多剑匣。
待看到一个紫檀剑匣时,眼睛一亮,提气飞跃过去,伸出右手:“找到独鹿了。”
谢清微闻言猛地抬起眼,长剑虚晃一招,脱手掷了出去,剑光如虹,迅疾击向钟意的手掌。
与此同时,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稚凰狠狠扎入谢清微的肩头,剑身的寒气刹那间封住伤口,一层白霜爬满他淡色的薄唇。
谢清微头顶银冠松动,一丝白发飘散下来,他神情冷漠地看着乐无忧:“你功力长进很多。”
“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停滞不前。”乐无忧拔出剑。
谢清微问:“为何不杀我?”
乐无忧收剑回鞘,淡淡道,“这条命我先留给你,等风满楼沉冤昭雪,我在天阙山下静候你的亡灵。”
“怎么可能?”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乐无忧一惊:“怎么了?”
钟意看着空空如也的剑匣,惊道:“剑匣是空的,独鹿剑不在。”
“什么?”乐无忧飞身上去,扫一眼独鹿剑匣,顿了一下,纵身跃向其他剑室,找到正阳和照胆,发现果然全都是空的。
“可恶!”他愤怒地一掌拍在石壁上,飞身跃向另一壁,随机打开四五个剑匣,却发现所有剑都安静地躺在匣内,唯独正阳照胆和独鹿不翼而飞。
是谁转移走了风满楼三剑?
身边一条身影如白鹤般飞掠过来,从钟意手中一把夺走独鹿剑匣。
乐无忧阴沉着脸落回地面,扫一眼死死抓着剑匣的谢清微,冷声问:“是你做的?”
谢清微低头看着掌中的剑匣,侧脸冷若冰霜,没有一丝表情,淡漠道:“不是。”
钟意落在二人身边:“有人猜到了我们的目的,事先拿走了三剑,并且请来诛邪剑主守株待兔,以期将我们击杀在此,他却绝对想不到你竟突然内力大涨,力挫诛邪剑主……不对,若非你功力大涨,此时早已命丧黄泉,根本不可能拿到三剑,何苦将剑转移走,难道对方能猜到你的武功?”
“不,”谢清微沉声道,“剑很早就被取走。”
“什么?”
谢清微修长的指尖在剑匣上拂过,弹去厚厚一层尘埃:“灰尘太多。”
“为何有人要早早取走三剑?”钟意诧异地说,“这剑阁有镇阁十将守卫,十分惊险,绝非一般人可以随便闯入,并且这里丝毫不见打斗的迹象,而剑却不翼而飞,只能是盟总中人将剑取出。”
乐无忧眉头紧锁:“盟总?盟总要我风满楼的剑干什么?”
“既然佩剑不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钟意拉住乐无忧的衣袖,“这里方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万一引来盟总大批人马,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嗯。”乐无忧点头。
二人头也不回,飞身往外掠去。
忽而背后一阵杀气袭来,蛰伏多时的鬼枭陡然暴起,夺魂钩袭向乐无忧的后心。
钟意猛地转身,横剑将乐无忧挡在身后。
却见谢清微衣摆一动,一掌挥去,阻住鬼枭的攻势,冷声:“放他们离开!”
鬼枭本已是强弩之末,硬吃他一掌,顿时斜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喷出一口鲜血,发出阴桀的鬼声:“杀……乐无忧。”
“当年旧事尚未查清,暂时杀不得。”
“杀……乐无忧。”鬼枭机械地念着,他浑身是伤,苟延残喘,却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腾身飞起,再次杀了过去。
乐无忧一把推开钟意,迎上袭来的鬼枭,一掌将其击飞,追击上去,指如闪电,迅疾地点住他的大穴。
衣衫褴褛的鬼将顿时倚在墙边动弹不得。
“阿忧,你太心软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还是了结了他吧。”钟意提剑走过来,一剑斩了过去。
手腕忽然被抓住。
乐无忧攥着他的手,淡淡道:“他只是个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算了。”
“嗯?”钟意狐疑地看着他。
“万鬼坟十分诡谲,还是不要与他们为敌的好。”乐无忧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不要节外生枝。”
忽而一声巨响,石壁上的另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黑压压的人群涌了进来,一个愤怒的声音呵斥道:“擅闯了剑阁重地,还想离开?你们未免太过想当然了!”
乐无忧吃了一惊,倏地回头,只见常子煊挺剑冲进石室,俊美的脸上犹如阴云密布,剑上光华万千,直直刺向乐无忧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