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不但漏风,还能给你喷得满头满脸。
柯蓓开门进来那会儿,董润正好不在,宿舍里东西还挺齐全的,书桌和两个大衣柜都靠边摆,屋里两个床,其中一个已经被人占了,另一张上堆放着不少东西。
柯蓓瘸着一边脚,蹦蹦跳跳的好不容易把上边儿的东西给整下来了,结果董润突然开门进来一看,就马上尖着嗓子大喊:“你谁啊?谁让你动我东西啊?!”
柯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搬来的,看上面有东西,所以就……”
董润马上就喷了柯蓓满头满脸:“那你不会等人回来问了再搬啊?还有没有礼貌了?!”
柯蓓自知理亏,而且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只能缩得跟个鹌鹑似的,一个劲儿道歉。
董润用一脸“最看不起你们这些有颜值没脑子的学渣”的表情特别高贵冷艳的哼了一声,然后就过去把自己的东西给收拾走了。
柯蓓心想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开学了,到时候就能搬回原来的宿舍去,再忍忍吧,也没多说继续蹦蹦哒哒的拾掇自己的行李。
可能是柯蓓这幅穷酸相实在是太遭人嫌,下午董润去吃饭的时候竟然说要给柯蓓带饭,晚上去澡堂洗澡的时候,甚至还板着长脸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弄得她受宠若惊。
本来以为室友是个喷子,结果人家是个傲娇,而且还是个乐于助人的死傲娇,简直不能更幸福。
不过柯蓓还没舒心多少天,就出事儿了。
董润是个爱护身体的好学霸,所以每晚刚过九点就关灯睡觉了。柯蓓一个残废,打不过也喷不过,只能跟着人家睡。
不过今晚柯蓓似乎还没睡多久,就突然给冻醒了,大半夜,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只听到风吹着爬山虎拍打在窗台上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滴水声,心想估计是要下雨了,怪不得这么冷,正想爬下床去找床被子,就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柯蓓的床两边是过道,床头正好对在窗底下,窗外边就是爬山虎还有一颗长得老高的树,关灯之后,爬山虎和树的影子就会朦胧的投射在柯蓓的被子上,清风摇曳,扶影款摆,显得特别浪漫。可是这会儿,影影绰绰的树影没了,一个人形黑影遮住了大半灯光,那个黑影感觉整个都爬在玻璃床上,配合着风时不时敲击着窗口,发出“啪啪”的声音。
这里是三楼。
有人正趴在窗口看她。
柯蓓“啊”的一声,顿时睡意全无,屁滚尿流的就翻下了床,然后她回头一看,发现根本没有下雨,那个黑影根本就不是什么人。
它是一张挂在爬山虎上血淋淋的人皮。
那张人皮似乎是刚剥下来的,空洞的眼眶正对着柯蓓的床头,嘴角顺着皮脂耷拉着,风吹动那薄薄的皮脂,拍击着窗台,血顺着流下来,打在玻璃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柯蓓眼泪顿时就崩了,刚要张嘴叫人,却猛地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差点吓尿的时候,董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嘘嘘!小声点,我们下去找宿管然后报警!”
柯蓓一回头,只见董润也是一副被吓成傻逼满头冒汗的模样,不过那副厚重的眼镜却发射出一层冷静的光晕,看着就特别成熟可靠。柯蓓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这是她第一次在遇到事儿的时候有个正常人陪在身边,让她有种终于找到组织的感觉。
两人硬着头皮故意忽略后面那张诡异的人皮,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东西似的,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一路跌跌撞撞找到宿管之后,才敢哭出声来。
宿管是个年近四十的老大妈,一身膘肉看起来就特别有安全感,听到柯蓓和董润的叙述后还大着胆子上楼去看了眼,结果下来的时候也是一副被吓成傻逼的样子。
不一会儿警车就来了,整栋楼都给惊动了,不少人都跑过来看热闹。董润先被拉去问了话,柯蓓不敢呆在楼里,也不想被那些起哄的人一遍接着一遍的问刚才的情形,偷偷找个空隙溜到宿舍后面的小花园里呆呆的坐着。
小花园里灯光通明,静悄悄的,柯蓓看看四周没有人,这才蜷缩在椅子上,把头埋进膝盖里呜呜的小声哭起来。柯蓓觉得这事儿肯定是和她有关,感觉就跟柯南附体了似的,她走哪儿哪儿死人,而且个个儿都是被剥皮,多变态啊,还恶心。
正哭得伤心,柯蓓突然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她就被抱住了。这个怀抱异常的熟悉,温暖,安全,还带着淡淡的香味,不用抬头,柯蓓就知道是谢莫。
柯蓓的心在一瞬间仿佛找到停泊之地,从精神到身体都是舒适的,仿佛只要在这个怀抱里,就不用再畏惧外面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她刚荡漾的又要蹭蹭人家,却猛地醒悟过来。
谢莫?!
他怎么会在这里?
柯蓓马上抬起头。
灯光下,男人硬挺的脸被灯光分割成好几块,英俊得逼人眼球,他的眼里盛满了柯蓓看不懂的情绪,在这样的情况下却又掺杂着一点莫名的邪气。
谢莫歪着脑袋看看柯蓓,然后低下头用鼻尖蹭蹭她的眼泪,说:“不哭了不哭了,我在这里。”
柯蓓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他,她突然站起来,用尽全力猛地了他两下,然后哭着说:“你滚!你走开!是你!是你对不对!你这个怪物!怪物!”
谢莫楞在原地,呆呆的。
柯蓓看他那样,急得心火直上,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儿就往他身上扔:“走开!走开!”
谢莫看看柯蓓,又看看不断“嗒嗒”滚落在地的石子儿,然后维持着一脸“你为什么这样对我”的表情站在原地。
柯蓓不动了。
“你讨厌我。”谢莫愣了好久,才一脸委屈,用一种生无可恋的口吻说:“你推我,还用石头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