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的是很严重的神经性蛇毒。
蛇毒这么利害,半小时若不能排出大部分,毒液迅速进入血液,人就会昏迷中毒,再是救治不及时,毒液已经排不出,很危险,到时再输入抗蛇毒蛇清也没用。
前来顾宅的途中,他们的车子先是被七八个枪手伏击,被接连开枪,差些小命不保。
现在,突然又被毒蛇咬伤,真是出门不利,叶庭鹰,顾诚这边的风水似乎都克制着她,sh.it!
唐逐雀暗暗咒骂,可是浑身乏力的瘫软,让她连继续咒骂的体力,兴趣也变淡,只想睡觉。
“小雀,先别说这些,医生很快到。你忍着点痛,我先帮你吸出毒液。”苏温泽试图镇定地安慰,心还是怦怦直跳。
他用镊子沾上消毒液后,挑开那个牙痕,从里面夹出一丁点的断牙,释了口气,旋即用手挤压住红肿的牙痕处,使用吸瓶紧紧贴住伤口,挤压着吸出毒液——
大拇指,食指不断使劲,挤压了好几遍吸瓶头端,一些参杂了脓血的黄色液体缓缓被吸出,慢慢流进洁净透明的吸瓶里。
十几分钟后,直到那个透明吸瓶里流下来的已是鲜红,腥味很重的血液,苏温泽才把吸瓶移开,并解开紧紧绑扎住她大腿根部的那条细长绳带。
他手势熟练地往伤口处洒了一些止血药粉后,拿绷带包扎好,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如释重负地舒出几口气。
苏温泽望着两手环胸,缩着脖子,已眯眼半睡半醒的女人,赶紧脱下外套环住她,轻摸女人的脸颊,柔声道,“小雀,醒醒,毒液排出不少了,你肯定会没事,来,先穿上这衣服再睡。”
“温泽,我知道,有你在,我肯定会没事。”唐逐雀仰头强笑,看见他如释重负的欣慰神情,心头再次发暖。
她依旧十分迷恋苏温泽的温情,可是,想起他与白若玫有了孩子,心里又在挣扎要与他疏离。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此时欢快地响起——
“嗯,是真的麽?张督察,那我现在马上过去。”
苏温泽很快接过裤袋里的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些甚么,他神色一凛,留下两句话后,匆匆挂掉。
“小雀,你在这等医生过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点再看你。”苏温泽在她额头处浅啄下,疾步推门离开。
唐逐雀俯身,拉高裙摆,用手摸了摸已被包扎好的牙痕,再看看腕表,已经过了半个多钟,为何医生还不过来。
她想起这是顾宅,在顾诚那卑鄙小人的地盘被蛇咬了,更是心生厌恶。
坐了一会,见医生还没到,准备起身,撑住,自己去医院。
在她刚起身时,对面的房门被人不客气地大力踢开,唐逐雀惊了地望去,看见熟悉的蓝色身影,冷若冰霜,怒气冲冲的男人五官,莫名地畏惧,险些叫了出来。
唐逐雀重新在沙发椅坐下,强作镇定。
叶庭鹰的脚步迈得很急,不到三秒便来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沙发椅里面无表情的女人。
唐逐雀被目不转睛的他看得后背发毛,不禁绞拧着两手,垂头,沉默不语。
“嗯,很好,果真还死不了。唐逐雀,怎么样?被狗咬得舒不舒服?”冷冽低沉的男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sh.it!不但不关心地询问两句,这才刚见面就诅咒自己。
唐逐雀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愠怒,很快,她又压下怒气,正色地纠正道,“叶庭鹰,我不是被狗咬,是毒蛇才对。”
“哈哈!被毒蛇咬之前,你没被狗啃过麽?看不出来,你不但喜欢被狗咬,还喜欢啃狗嘴呢。”
叶庭鹰俯首,把头凑近她面前,裂开薄唇,冷笑地戏谑。
啃狗嘴?指桑骂槐,他这是把苏温泽当成狗骂呢,他果真已经看见苏温泽轻吻她那一幕。
唐逐雀顿悟过来,却不想逞口舌之勇,她冷冷地仰视,辩道,“没错,本小姐一向很喜欢狗,又怎么了?亲爱的老公大人,救护车到了麽?还没到的话,不等了,我想现在就去医院。”
“呵呵,唐逐雀,你除了贪生怕死,真是没其它任何优点了。我们现在马上要离开这里,能不能走?”叶庭鹰站直,两手抱胸,语气又平和了下来。
性命很宝贵,只有一次,能不贪麽。没错,她确实很紧张自己的性命,可是,贪生怕死是优点麽?
这种情况下,稍微有怜香惜玉念头的男人都会主动扶着或抱起自己了,唐逐雀忿忿不平地白了他一眼,不答话,起身,一拐一拐地往门外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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