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透着温和的眼睛后头,却是炯炯有神,暗示着颇有强硬个性,并不是会随意妥协的角色。
当年,海沙中学,初中部与高中部的新老生干部交流会后,李琦的脑海里就已经开始刻记。
刻记总云淡风轻地微笑,姿态放得低调,但各方面的表现都炫目过人的师兄,他的音容面貌。
自打初二那年,见面开始,繁忙又有规律的中学校园生活,李琦总是默默地远望熟悉的身影。
那种追随的沉默观望,持续到那身影获取校领导,老师们的高度赞扬,提前获准毕业,离校。
陆风花一年半时间,把高中所有课程自学完毕,并以优异的预测成绩,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录。
之后,在不同大学进修,她独自一人温习时,总想起那位师兄云淡风轻的微笑,清润的嗓音。
“陆风,如果我真紧张你,那算起来,当年懵懂无知的小师妹已暗恋你八年多,你可是知道?”
李琦从窗外的雨雾回过神来,推开被啃得七零八散的套餐,双手合十,轻声地喃喃自问道。
她的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满怀期待地询问起某人,却又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叹息,自我嘲讽。
这种无力的自我淡嘲,让她微微一愣,很快,她想起自己做的事,涌起了对某人的深深抱歉。
一个多月前,她意外地接到叶庭鹰的来电,希望她跟陆风合作,筹划银沙湾酒店山庄的计划。
听到这个熟悉的人名,她暂时请辞,抛开了所有的业务,几乎马不停蹄地从洛杉矶返回海沙。
下机,直奔叶胜赌窟,她终于见到朝思暮想七八年的那位大师兄,他五官好像没甚么变化。
只是多了副斯文的眼镜,脸上挂着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招牌笑容,忙碌又有规律的生活。
她欣喜若狂,又紧张兮兮,伪装成一副大大咧咧的腐.女形象,希望跟他更靠近,相处自然。
但是,现在,这种伪装,明显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她要离开,返回洛杉矶,是最好的方案。
陆风能猜到是她入屋行.窃,那叶庭鹰肯定也知道,两人刚建立的合作关系恐怕要胎死腹中。
陆风不质问,不采取惩罚措施,只对她避之三尺,那是因为,他觉得这种背叛是不可饶恕的。
根据陆风,天生云淡风轻的那脾性,如果厌恶一个人的话,就连对那人发脾气的冲动都没有。
李琦看看手腕的精致女表,又看看餐厅外的蓬勃大雨,幽幽地叹了口气,老天爷都欺负她。
餐厅外面,已是灰蒙蒙的一片雨雾,五十米远的建筑物,都已经看不清,只依稀看见轮廓。
雷雨交加,这场暴雨,昨夜便光临海沙,已经足足下了五个多小时,竟然还没有消停的迹象。
李琦望着灰蒙蒙的雨雾,叹气道:唉,黑云压城城欲摧,老天爷,你真坑,我们老百姓还要不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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