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自知没能力一级级考上去,别说科举要过了朝考才能分配官职,他就连乡试都没信心考过,自然不敢说实话,胡乱编个理由蒙混过去。
“主簿是啥官职?有里胥权利大不?”苗仁翠眼睛发亮的问道。
“里胥是管理乡里事务的公差,连里正(乡官)都是知县任命,根本用不着功名。主簿可是辅助知县老爷管理土地户籍的官职,油水大着呢,可惜若是能多捐个万两银子,做个县官,那全县城都是咱家的了”陈平不无遗憾的说道。
“哼~”陈青低头闷哼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连个秀才都考不中还妄想当县官?
“你懂啥!”陈平听见陈青这声冷哼,不免心里一虚,故作强势的叫到。
陈青懒得搭理他,喝完碗里的苞米面粥起身去厨房刷碗。也不再理会那一大家子的热议。
苗仁翠最后得知捐官最少也要千两银子,县官更是万两难求,不免泄气说道“咱家啥条件?哪有那么多银子捐官?况且那也得是举人老爷才有资格捐官,你若考了举人老爷就算不当官也是乡里顶顶有名的人物”
“那我明年去科考,总得上下打点一番啊,不然别说举人老爷,就连秀才都考不中”陈平立马趁热打铁期许的看着阿娘。
“还要钱?咱家还有50两外债没还清,上哪给你弄银子去?”苗仁翠也不畅想了,一谈到银子,立马炸庙。
“才一年就还上40两,以后也就多花几年时间就能还清,我若考了秀才,那将来才有机会做举人,做县老爷!阿娘就我这一个儿子,以后不靠我还能靠谁?现在舍不得银子将来哪有机会过好日子?”陈平一脸失望至极的说道。
苗仁翠也不吱声,她虽是个妇人,到底盼着儿子出息,将来自己也跟着沾光,可是银子要去哪借?就算陈青再能干,等阿碧嫁人家里也要短上一份收入。那40两还是卖陈碧的钱哩,就算把陈青也嫁出去,也不够补窟窿的。
这顿饭全家都吃的没滋没味,陈平更是对这个穷家怨念颇重,若他能投生在好人家,怎会为了前途如此发愁?
陈平的妄想过于不切实际,但眼前的春耕却是当务之急,陈青借到牛将水田先翻耕一遍,又打好拢,播下种子,待长成秧苗,这才注水灌地。
种植水稻很麻烦,每个时期需水量都不同,有时田面需要浅水,有时不需要水层,以水调肥,以水调气,以水调温,干干湿湿,状根保叶,才能提高产量。
这些种植水稻的经验,陈青学了很多年,打从父亲还在时就听取经验,直到自己亲自种植才知道这种地也是门学问。后来跟大伯学,跟村里种的好的人家学,结合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现在陈青已经能把田地打理的很好,不需旁人指点,只要观察水稻的生长状态就知道该添水还是该放水了。
忙过春天,夏季又到了植被疯长的季节,田里的草一茬接着一茬窜出来,古时又没有抑制杂草的药物,只能靠人力一点点清理。往往是锄完一遍,回头一看,最开始锄干净的田地又长出小腿高的杂草。
陈青又被晒成了小麦色,结实的肌肉随着汗湿的衣衫一起一伏突出体外。田里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每日都能见到弯腰除草的庄稼汉,赶上这个时节,家里劳力少的人家,连妇人都要下田除草,壮妇也顶的上半个劳力能帮忙打理田地。
陈碧每隔一个时辰会往地里送回水,陈青搓掉手上的泥,接过妹子递来的水碗仰脖痛快干掉,一抹嘴,又转身迈入半腰高的麦田。
晚上回到家,洗了个凉水澡,陈碧帮陈青捶腰,缓解肌肉酸痛。
陈青咬牙忍着,疼痛过后又是通体舒畅,劳动真是痛并快乐着,只要看到田里绿油油的作物,整个人都感觉相当充实。
没一会,陈青就沉沉睡去,疲累的身躯需要用睡眠恢复体力,第二日天刚亮,陈青又早早爬起来,赶着日头没升上来时进山采药。
每年陈青都有4个月是不接活的,春耕,除草,秋收都没时间刺绣。即便如此,每年绣活的收入也相当可观,去年冬日还接了个大活,赶得上一年积攒的银钱。
那副延年益寿据说县老爷很满意,还多给了2两银子做打赏。陈青不知店里接这活能挣多少,他只关心自己能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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