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呀!谁让你是我这世上最好的朋友呢,朋友遇难,不找朋友还能干嘛呢?你不想帮我,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让你帮我。”
吴幻冷笑道:“我可没有一个儿子,也没有什么是看得比功名更重要的东西,你倒是说说,你用什么能让我帮你,论灵术我们半斤八两,论势力这里是我家,而你们只有两个人,真要是动起手来,大不了拼个两败俱伤。”
狄麟阁舔了舔嘴唇的橘子汁液,道:“也别这么急着开打嘛,我来找你也不是想做强人所难的事,何况你以为老夫混迹官场三四十年,神灵园帝真的会那么轻易地就把我除掉吗?你以为我只是一颗死棋,留在棋盘上会造成的的伤亡,但是你不会想到,如果我这颗棋子离开了棋盘,会让多少棋子陷入死局,当然,也包括你,现在让你被革职查办,仍是老夫一句话的事,我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神灵园帝知道是陆杭让你蛊惑的园帝,到那时你觉得,神灵园帝是对我的性命感兴趣呢,还是对你的功名感兴趣?”
吴幻双手合拢在一起,十指挡着他不断搓着的手心。
他知道像狄麟阁这样的人,在国家顶级领导人中绝对不会只有一两个门生,这样的一棵大树,绝对不会被轻易推倒,他在官场中的根基,毕竟是既大且深的,他说的话,就算是危言耸听,吴幻也不得不防。
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吴幻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
“你有什么要求?”吴幻还是决定妥协。
狄麟阁轻轻拍动着椅子,道:“杀了江自流和秋一潇,我保证不会出现在这块土地上。”
“这样好吗?江自流和秋一潇毕竟是我的朋友,你让我做这种事,我会内疚的。”
狄麟阁冷哼道:“你这种人还会知道内疚是什么?”
吴幻道:“我这种人……是啊,为了利益出卖朋友,能出卖你,我也一样可以出卖他们,这确实是理所当然的。”
狄麟阁道:“的确如此。”
吴幻问:“这就是你的筹码?”
“不错。”
吴幻加大了声音,又问:“这就是你的条件?”
狄麟阁点了点头,“是的。”
吴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敲着手中的两根五寸长的银筷子,“你认为我会答应你?”
狄麟阁摇头道:“你没有等额的交换。”
吴幻手中的两根筷子突然飞出,钉进顾青衣的双肩,强大的力量把她直射得向后飞起,钉在了门框上。
“现在有了。”
狄麟阁往后看了一眼,微微冷笑:“你觉得我会在意她的性命?”
“她不是筹码,只是一只手,一个人武功再高,如果两只手都没了,我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吴幻悠闲地坐了下去,轻轻晃动着酒杯,“而且你忘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是一类人!”
狄麟阁仍然毫不紧张,道:“好啊,那你把我抓了送到寂灵学院吧,现在我孑然一身,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了,还能成全你的功劳。”
吴幻面露杀机,酒杯停止了晃动。
但他还是把酒杯放了下来,像他这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肯轻易出手的。
不是少了年轻人的那种豪气,而是多了老年人的稳重。
“我可以给你钱让你离开,但是这两个孩子的性命,我不会让你得手,如果我拦不住还行,如果我碰上了这件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狄麟阁道:“我不要钱,钱我有的是,我就要他们的命。”
一声脆响,吴幻捏碎酒杯,杯中的液体一滴滴散落在空中,凝成一把七尺长的透明光剑,光剑直逼狄麟阁咽喉。
“我再说一遍,别逼我动手!”
剑在咽喉,狄麟阁还是泰然自若地坐着,“杀了我,你更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吴幻怒吼一声,右手往后一回,长剑直刺。
狄麟阁右脚在桌子上一踢,借势往后面退去:“吴大人,你来真的呀!”
吴幻一剑劈碎长桌,杯盏就菜,纷纷溅落。
“杀了你有的是好处,我倒是真的看不出来,杀了你有任何弊端。”
狄麟阁坐着椅子退到顾青衣身边,道:“当年追杀江海河的人,除了陆杭以外还有许多的武林高手,这件事要是抖出去,吴大人恐怕功还在,名就没有了吧,江自流是仇家的儿子,你发的什么善心?听话,去杀了他吧!”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偏偏所做还是十恶不赦的事。
吴幻扬起剑锋,又是一剑凿下。
狄麟阁平静地看着巨剑凿向自己头顶,仿佛不知道剑是可以杀人的。
当他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吴幻的这一剑,是绝对不会劈实的。
剑在空中忽然折碎,化作万千水滴,在空中仿佛飘洒着一阵细雨。
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在屋中的堂画上映出一道彩虹。
这间堂屋的画上,画的是虎牢关三英战吕布的画像,彩虹正照映在吕布的脸上,把当时他力战三英,临危不惧的豪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三对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即使当年的吴幻没有做出那件事,又或者他没有在做的事里尽他应尽的责任,江自流会相信他吗?
如果吕布有儿子,他不会记得虎牢关刘备放过他爹一马,只会记得,他爹是怎么死的。
江自流也会记得。
不是自己的仇恨自己当然看得淡了,如果陆杭在十年前也出手杀江海河的话,现在江自流根本就不会和平无事地住在他家里。
就算是住了,也至少是n次决斗以后,被人拉住的事了。
但不代表别人对陆杭也会这么客气。
陆杭一把方百玲拉过去,就立刻被她双手一分,左右掌分击他咽喉胸口。
她两掌内还藏有锋利的短刃,如果陆杭以为这是普通的掌式的话,就会被这短刃所伤。
方百玲正好在气头上,陆杭也活该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