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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目前情况来看,绝不仅是防备恶灵!那究竟是什么呢?起初,齐修甚至不允许她靠近葛陆和之语?!?现在又是陈灵清!这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儿??
几人各自陷入沉思,突然齐修开口道:?“?上次我派五方找到你,他回来后跟我说了一件怪事?!”
三人闻声抬头,她问:?“?什么事??”?她当时就觉得五方的样子很奇怪,就像被什么压制住,马上就要消散了一样?!
齐修紧紧盯着她,眼底有疑惑,说:?“?他说,他无法靠近你?!”
三人都是一愣!什么?苏音没理解,就蹙眉问:?“?什么无法靠近我,是因为你给我的蓝色驱灵符吗?还是,当时船上有什么东西对他不好??”
齐修神色严肃,看了葛陆和林铭一眼才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的符已经开始对你不起作用了吗??”
苏音猛然怔住,没错!最近就算随身戴着驱灵符,她还是可以看见周缘,虽然离得很远也很黯淡。但是,她确实是偶尔会看到?!
她心底忽然有些紧张,又疑惑地问:?“?那这跟五方不能靠近我有什么关系??”?这下子,齐修蹙眉,冷淡的神情也有些不解。他看向葛陆,林铭也看着葛陆。葛陆是葛家嫡长子,下任当家!医术和幻术也是厉害的?!
可葛陆也是不解地摇头,表示不清楚。气氛一时陷入沉默,齐修又问:?“?你最近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苏音心底一颤,面上却笑笑,略微有些紧张地说:?“?没有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啊!怎么了吗?会怎样吗??”
葛陆看她露出担忧害怕的样子,才安抚道:?“?没什么!苏音你不必太过担心,既然连五方都不能随意靠近,那表明其他恶灵就更不能随意靠近了!这反倒是好事,至于具体原因,我可以回去查查,会解决的?。”
苏音点头,也没其他办法了,而且葛陆也说的在理,既然五方都不能靠近,估计其他一般恶灵也是无法近她的身的!毕竟,五方等级还是很高的?!
之后,葛陆又问了些她身体状况,就和林铭齐修回去了。本来齐修不肯走,一定要留下来看着她的。可是被葛陆拉住看了一眼,说会让之语来陪她,齐修才黑着脸作罢?!
直到病房门关上,她静静坐了几分钟,面对突然沉寂下来的空间,她缓缓吐出郁积的一口气,缓缓曲起双腿抱在胸前。她将脸埋进臂弯,心底不知所措。她身边确实出了很多事,而且本身也出现了状况,她的双眼突然不怕见到光亮了?!
她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至少,应该是在苏家晚宴过后!而符箓开始对她不起作用应该是在更早以前!在她偶尔见到周缘的时候?!
如果是眼睛,她可以猜测是葛陆的药起的作用,可符箓无效的时间却更早。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让她开始出现了变化,而且这种改变到底是好是坏?她不知道,从小到大她都希望自己的眼睛可以像普通人那样,可现在突然不怕光了,反而让她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该不该跟葛陆或是齐修说,说实话,她开始对周围的人产生了怀疑,或者说,从没真心信任过!即使她想信任,可这毕竟需要过程,她不是毫无戒心的傻瓜!当没有人依靠的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绳,下面系着小小香囊,从香囊里面抽出那张蓝色驱灵符,细细感受符箓里流动的灵力,是齐修的灵力气息,这里面满满的都是齐修的灵力?。
她现在已经可以很流畅的画出蓝色等级的符箓了,虽然画的都是最简易的,但也算进步很快!齐修说过的,她天赋很高的?。
不免笑笑,她没感觉出这驱灵符出了什么问题,叹息一声,随意将驱灵符放在脚边?。
正要下床走动一下,才要站稳,猛然室内一股寒风,吹得她一个机灵,身上寒毛倒竖?!
这里是高级病护室,是有制热空调的。而且她根本就没有开窗,哪里来的刺骨寒风?。
又是一阵寒风刮过后背,白色窗帘被吹得高高扬起,再缓缓落下。她很紧张,却没有以往怕的要死的感觉。还在心底安慰自己说,恶灵是不敢靠近她的?!
艰难地吞咽口水,她猛地转身看去,就见白色窗帘在空中飞舞,她什么也没看见。她紧张地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窗帘落下的瞬间?。
是周缘!蜷缩在窗台角落,陷入黑影中看不清样貌!不过这样反倒让苏音松口气!要是每个恶灵都来几次这样的视觉冲击,她怕是要吓死才行?。
她默然地望着周缘半晌,想看她要做什么?在最初的时候,周缘曾经想要夺走她的身体,可如今,周缘再没那么做了,也没有散发出恶意。对于这个可怜的女孩,她的态度也日渐柔软。她知道周缘不会害她,因为没有必要?。
黑暗中,周缘缓缓伸出手臂指向门外,发出一种努力想说话却含混不清的声音。她疑惑又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想要我去哪儿?没关系的,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周缘又做了一次伸出手臂的动作,不知是不是错觉,每次见到周缘,她发现对方的气息会越发微弱,到现在都有些飘渺扭曲的感觉?。
终于,有飘渺空灵好似要随风飘散的声音响在她耳边:?“?……救?……?他?……?救他?……?求你?……?救?……?谭宇?……?”
一听明白这呢喃般的话,苏音吃了一惊,直觉谭宇出了事,连忙问:?“?他在哪儿?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救他?……?顶?……?楼?……?”苏音猛然瞪大眼睛,呼吸顿时急促,猛然一把拔下手背上的点滴,捂着伤口,她竭力往外冲?。
走廊上非常安静,一个人也没有了,时至凌晨,什么都要陷入沉睡?。?地板是惨白的颜色,被青白色的灯光照射,有反光?。?走廊上的灯开始应景的明明灭灭,她却没心思去感觉这有多诡异,只是跟着不时闪现在暗影中的周缘,飞快地往前跑?。
跑到电梯那里,狗血的是,两部电梯一个在底楼,一个在楼上,她急的要命,不停地摁着?。?可偏偏慢的要命,她没办法,只好跑去走楼梯?。?一时间,整个楼梯间只有她?“?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经过一个转角,周缘站在角落,伸手往上指?。?她更急了,只好拼命往上走了几楼,然后赶上下落的电梯,再摁着往上跑?。
终于到了顶楼,她拉开沉重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锈腐了的锁?。?她喘息着跑上顶楼,顿时被一阵冷风吹的直打哆嗦?。
她只穿着一套棉质病号服,就这么跑到顶楼来吹冬日里的冷风?。?才跑了两步,就看见顶楼中间站着周缘,背对着她?。?再看对面,有个人正站在顶楼围栏外间边缘,再往前一步,就是二十几层楼的高空?!
那个人,只看背影她也知道是谁?!
“谭宇?!?”那人应声侧身,望过来的脸,形销骨立,木然无神?。?她走近几步,边喘息着喊:?“?谭宇,你别做傻事?!?快下来?!?”
谭宇望着他,眼里已经了无生意,瘦削的身体仿佛要被冷风吹走,这个城市到处都是一片霓虹,只有这个天台笼罩在黑暗里,阴森而冰冷?。
他蠕动着发紫的嘴唇,嘶哑着说:?“?周缘是我害死的?!?国键也是我害死的?!?我是杀人凶手?!?……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不想的?!?我不想?!?”
后面的话几乎是嘶喊,逐渐散尽风中,支离破碎?!?她碎步靠近,边柔着声音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谭宇,我们下来好好说,可以吗???别干傻事?!?”
谭宇眼底陡然闪过决绝,他大喊:?“?你别过来?!?是我害死他们?!?我也早就是个废人了?!?哈哈哈哈?!?我只会吸毒?!?你看?!?”
谭宇举起自己的右手,那只皮包骨般的右手在寒风中抖颤着,他绝望地嘲笑:?“?这只手再也握不了画笔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死了去地下给他们作伴?!?”
“周缘不想你死?!?”她大喊?!?谭宇本来还很激动的情绪陡然静止下来,他盯着她,神情呆滞,嗫嚅着说:?“?你说什么???周缘不想我死???她早就死了?!?她肯定很恨我?!?她肯定恨不得我早点死了?!?就像我恨不得国键去死一样?!?等我跳下去,我们就都死了?!?都死了?!?谁也不欠谁了?!?哈哈?!?哈哈哈哈?!?”
谭宇陷入癫狂,狂笑着的身躯在天台边上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