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走时还不忘将门关上。
他不好追去,只好作罢。
王敏慧与席平始终站在书房里看着,待桃戈走了,司马道子方才望向她,异常冷静的问道:“你带她去哪儿了?”
“夫子庙,”王敏慧也颇是从容,她早料想过,此事若做了,司马道子或许会恨她一辈子。
“你带她去夫子庙做什么?”
今日夫子庙的酒宴,司马道子多少也有耳闻,他此番问她,并非询问,而是质问。
“王谢两家在夫子庙设宴以文会友,王爷应当知道的。”
“是,本王知道。”
王敏慧淡淡一笑,道:“听闻她聪慧过人,臣妾带她前去,是想与她一同观战。”
“你明知皇兄也会去!为何还要带着桃戈!”司马道子说这话时双目略带血丝,言语间也满带怒意,一怒之下,拂袖而起,硬生生的将书案上的酒坛子打落在地。
他素来性情温厚淡泊,连谢安也时常夸赞他,又何曾这样动怒过,就是当年得知王敏慧设计让王法慧代她入宫为后之时,也不曾这样暴躁。
“臣妾不知!”王敏慧说话间也略显愠怒,道:“夫子庙设宴以文会友,每三年一次,臣妾从不曾去过,又怎知陛下也会去!”
话音未落,司马道子便道:“昨日谢道韫亲口与你提及此事,你岂会不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本王,果真将本王当作傻子么!”
司马道子此言所指,仍是当年之事。
王敏慧不知说什么好,二人僵持而立,王敏慧脸颊上忽然滚下泪来,言道:“桃戈桃戈,王爷眼里果真只有桃戈么?倘若不是因她这张脸生得……”
言语至此,忽听闻书房外不远处传来一女人尖细的声音,“哟,这是在外头偷听什么呢?”
王敏慧及时收住嘴,那是刘氏的声音。
司马道子闻言,疾步走去门口,拉开门只见是桃戈站在外头,他心中胆颤,忙将方才与王敏慧所言句句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在他们二人都不曾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桃戈抬眸凝着他,他也垂眸望着她,二人相视不语。
刘氏上前,唤道:“听闻书房这儿有动静,像是王妃姐姐同王爷闹不快了,妾身忙过来瞧瞧。”
分明是过来看笑话的!
王敏慧望过来,平静道:“妹妹听岔了,本宫正与王爷议事呢。”
“是么?”刘氏冷笑一声。
司马道子回首瞧了王敏慧一眼,随后又看着刘氏,道:“你们都退下吧。”
旁人都已离开,司马道子方才回书房静静的站在书案前,背对着桃戈,桃戈也一声不吱的跟进去,问道:“王爷是为马车险些冲撞了陛下,所以才动怒的么?”
司马道子不语,桃戈长舒了一口气,又道:“马受惊了,谁也没想到,不过好在桓伊来得及时,才不至于出乱子。”
话音落下,司马道子仍未接话,桃戈这便转身欲要出去,司马道子彼时已平复了心情,故意岔话题,问道:“方才送你回来的那个,是桓伊?”
桃戈听言回身,应道:“嗯。”
桓伊此人,果真生得极美。
桃戈身上穿着的,是王法慧当年还未进宫前最爱穿的衣服,而司马道子竟丝毫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