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把杨月婵丢给贵亲戚,便自行带着娇妻走了。就像上一年带杨月婵去北京一样,丢给他的一个朋友,便自己走了。那朋友极其不靠谱,杨月婵父亲走之前满口答应一定关照。待杨父一走,硬是把杨月婵一人丢一宾馆里,从此不闻不问。最后,还是杨月婵自己找杨母要了些钱,求人帮忙找了间破旧的四合院租下,才算离开了宾馆,才算真正有了个安顿之所,才慢慢开始在北京的生活。
此时在深圳,有人愿意给她个安身之所,就己经很好了,杨月婵打心眼里感激,哪怕这个地方很破很偏,但只要是安全的,是干净的,还免费的,此时每晚还有一个同龄人跟自己聊聊天,彼此相伴,这一切,杨月婵真的很是感激了。
最后还是这个被杨月婵打扰的好心姐姐,通过自己同学的关系,替杨月婵找了个相对靠谱的工作——一家上市港资企业的文员。工资虽少了点,包吃住1200,但住一人间的宿舍,还有诺大的客厅和阳台,更听说那企业有出口部,杨月婵奔着这点,也想着不能再打扰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便没做多想,就去了这家企业。
这份工作,是杨月婵自走进社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此后5年里,杨月婵换过数家企业,唯这家呆得时间最短的企业,成为5年里杨月婵有关公司、同事的回忆话题最多的企业。
当她跨进企业干净的大厅进入业务部办事区域,忙碌的人影与电话铃声展现着这个企业卓越的业绩,满耳的粤语对白、笔挺的职业西装彰显着这个企业里港籍人士的强势地位。
白净的前台文员把战战兢兢的杨月婵带上她的坐位,交给一个面相妩媚的女同事,“阿华,她就交给你了!”
“谢谢,”杨月婵礼貌地对前台笑笑,转头面对阿华,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新来的,我叫杨月婵,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阿华侧过头瞟一眼杨月婵,略带轻蔑的笑一下,伸出手软丝丝地碰一下杨月婵手,“呵,哪儿来的那么多客套,桌上那些文件,你先熟悉一下吧。有事我就叫你。”
杨月婵敏感地感受到阿华笑声里的轻蔑,阿华转身的霎那,空气里散发出丝丝狐臭味儿,杨月婵不由得心里犯嘀咕,感叹人生第一天上班就碰到这么个不好惹的,同时感叹这么一个狐臭女哪儿来的这种莫名自信。
希望她不要是香港人。杨月婵侧过头再看一眼阿华,嗯,看她气质举止,一点也不像香港人!要是香港人都像那位面试官那样斯文和气就好了。杨月婵暗暗想。
不一会儿,白皙的前台偏偏然走过来,身后跟了两个笑得很羞涩的女生,“杨小姐,这两位跟你一样是这批新进的同事,以后你可以多跟她们交流交流,都是新人,好沟通!”杨月婵顿感温暖,无比感激地对前台说谢谢。
“杨月婵,你好,我是戴妮,以后请叫我。”
“呵呵,你好,我是甘细妹,Amy!”
“哇,你们都有英文名啊?”杨月婵觉得有些新奇。
“哦,对,你最好把你的英文名上报。公司都这么叫。”前台补充一句。
“我英文名是Moon,呵呵。”杨月婵有些脸红。
杨月婵带着对新环境的好奇和对女上司的恐惧,开始了她的职业生涯。
其实工作内容相当简单,只要每天把看起来繁琐的杂碎事物以业务进展的时间节点安排好、规划好,就行。没有什么思想的创意的灵动的——也就是说,需要动脑的事情,每天填好各类表格、对好各种数据就OK了。
紧张了小半个月,杨月婵便熟悉了所有流程,做得相当轻松,每天早早完成任务,闲暇时间非常多,她便带来报纸看。身后的女上司打来电话,“那个,阿Moon啊,上班时间不要看报纸,一点上班的样子都没有。”
哦,看报纸太明显,那就带收音机,反正长发盖着,带耳机看不见,听听音乐也是可以的吧。身后的女上司又打来电话,“那个,小杨啊,怎么叫你都听不到啊?你是不是在听歌啊?你这人还真是麻烦呢。你事情都做完了?我以前做你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没这么闲的啊!”
呸!那是你笨呗!效率低呗!杨月婵心中恨恨地。那怎么办,事情干完了,没得看、没得听、没得学,就这么干对着电脑傻望着吗?杨月婵心里愤愤的,越想越闷岔。
一想到那个女上司,也是一肚子气。自己升职了,给杨月婵留了一堆乱摊子。文件存档得毫无条理,杨月婵理清了;一个积压了小半年没理清的出货纠纷,硬是让杨月婵翻查旧档案找原因、摆事实讲道理,才把客户理得心服口服;一开始香港那边验货的职员很是不配合,还莫名吼人,杨月婵用一如既往的礼貌态度软化了对方。
哼哼,要知道,我以前可是校报办公室主任啊!我曾经很优秀的哟。
一时间杨月婵还蛮是得意。但看着事情越做越顺,时间越来越多,她的精力无处释放。找同事要了一两部毫无营养的电子小说偷偷在电脑上看,制造工作的假象,但小说看完依然空虚,于是杨月婵开始东张西望,到处看人。
看业务部其它同事,尤其是那些香港同事,他们互相之间讲着杨月婵听不懂的粤语,同样都是西装,他们却能穿出较大陆人不一样的休闲感,连走路都散发着优越感、精英感。吃饭都是单独隔开,但好在玻璃窗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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