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吸引了,完全不顾旁的。这会儿倒叫阮小软好找。她又不敢翻的太乱,生怕被何璁看出端倪,可房间内物件太多,找了很久都没什么进展,正着急,门外听那仆人大声说:“先生,您回来啦。”
阮小软一个激灵,赶紧找地方藏,只要何璁上了楼,她就可以寻个间隙跑出去。很快,清脆的脚步声就传了进来,在前厅稍作盘旋,就往楼上去,刚走了两步,却是一顿,转而往楼下来了。
阮小软在房间里六神无主,心道这间房子有何璁最大的秘密,他若是在楼下徘徊,进这间的概率最大,这样想着,那脚步声就停顿在了门口。
大门虚掩着,他只消轻轻一推门,就能看见毫无遮掩的阮小软。
死定了,会被他杀掉的。阮小软这样想。
好高兴,又见到他了。身体里的苏子安这样想。
阮小软一时痛苦一时高兴,表情甚扭曲。
皮质手套窝上门把手,正要用力,忽而旁边的房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突兀又激烈。
“什么人?”何璁警惕的问,旋即往声音传出的地方去。
阮小软刚要送一口气,那门却是轻轻一开,一道人影迅雷不及掩耳的滑了进来,转眼停在了她身后,微风刮起了她的长发。
阮小软什么都没看清,愣在当场。
“走。”那人拉了她的手,将她拦腰一抱,快速撞碎窗户,往远处逃遁。
阮小软搂着那人的脖颈,鼻尖一酸,把脸埋在他颈窝,要哭不哭,闷闷的问:“你怎么来了?”
那人不做声,只抱着她往远处跑。
“你不是不管我了么。”阮小软憋不住,又问。
许是跑的远了,那人闷头钻进中心公园的背阴处,把阮小软一搁,抬起头来,张扬又英气,正是湛攸。
阮小软许久没见他,此番再遇,心头五味陈杂,想碰又怕他跑了,惴惴的立在一边。
湛攸穿了件墨绿色军装外套,上头沾满了灰尘与凝固的可疑液体,受难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刚从无人区回来,但那张脸蛋依旧白皙干净,只是下颌紧绷,眼睛微微下压,满是山雨欲来的愤怒。
“你怎么在何璁那里?”湛攸问。
“……”阮小软觉得说来话好长,她想慢慢说,可是湛攸好像并不给她这个时间。
“我给你钱是让你来看他的么?”湛攸昂起头,面孔骤然冷下来。
“你听我说啊。”阮小软斟酌着措词,说,“我以前同他认识,有些问题想问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你以前同他是什么关系。”湛攸打断她,语气莫名的带了些生涩。
这回轮到阮小软懵了,什么关系?她都不是很清楚啊,这应该算是什么关系?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他,知道你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湛攸咬牙切齿,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恨意,他大抵是没这么挫败过。
阮小软想了苏子安的心境,这么说……是没错的。
“我想远离你,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湛攸粗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似是一腔怒火不知道如何发泄,“可是远离了,我却越来越烦恼。”
“我时时想你,越想忘越清晰。”湛攸猛然朝阮小软跨了一大步,俯身看她,“我知道你想到内城来,我拼命攒钱,送你进来。”
“可是你进来了,我又不放心。”湛攸说着说着,那怒意竟是散了一点儿,漆黑双眸笼上月色,湿湿润润,情绪万千,“我不是不放心,我是……受不了。”
“啊?”阮小软昂着脑袋,才能看清他的深色,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粗鲁告白冲击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些日子,我终于想通了。”湛攸伸出手,揽上了阮小软的脖颈,感受着掌下的柔软,怒急笑了。
“想通什么了?”阮小软一缩脖子,心跳的有些快。
“我管你喜欢谁。”湛攸稍一用力,把阮小软按进怀里,“你只能是我的。”
猛然埋进男人的怀抱里,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不知道,她其实想了他好久,日日夜夜的想,怎么睡也睡不着。
“你听懂了么?”湛攸的声音混合着夜风,别扭但是强硬的落进耳中。
阮小软还没来得及点头,他的手稍一用力,就迫使她昂起了头。
“不管懂不懂。”他咧开嘴笑了,笑容肆意又危险,“先来盖个印。”
男人英俊的脸,温热的唇,骤然压了下来。
世界忽然变了颜色,满是他温柔的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