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看得上这种小生意,遍布全国的卓尔物流都只是他旗下一块小产业而已,几万斤樱桃?值得亲自跑一趟一待就一整天?
感情都是为了泡他。
程萧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也只能怪自己一开始就没看清。
“不勉强,萧然,我们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你不会因为不想再见到我,连钱也不给我赚了吧?”
程萧然一噎,这是哪里和哪里?程萧然呵呵:“您高兴就好。我这脑袋突然有点不舒服,我得先去睡一会儿了,傅先生,我就不陪您溜达了,您请便啊。”
刚转身手臂就被拉住:“傅先生?”他真的有点不高兴了。
“如果我能表现出我的真心,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傅之卓说。
程萧然想笑,可是这人站在树荫下,斑斑驳驳的阳光打在他脸上,越发显得五官深刻神情坚毅。程萧然一凛,这家伙还这是认真的。
他想了想说:“有没有机会主要看你,只要你能够打动我,我或许也是愿意一试的。”至于到底怎么算是打动,还是自己说了算,主动权还是在自己手上。
程萧然很满意。
傅之卓也满意了,握着他的手亲亲吻了一下:“我会打动你的。”
卧槽!
程萧然第一次想爆粗口,还亲吻手背,两个大男人也不显肉麻!
不对,重点是我允许你亲了吗?
程萧然面无表情地甩下傅之卓,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先是被告知生个孩子也有被人砍了的危险,然后亲生父亲不是现在喊爸的人而是那位小叔,最后还被一个男人给表白了。
件件都超出他的预料。
他是想悠闲平静过日子的,怎么现在越来越闹心了?
……
再说那边,程萧然到来又离开屋里两个人都没有察觉,面对程父那句质问,程述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轻叹一声:“别告诉萧然,你做他的父亲,总比他有一个杀人犯父亲要好,就是辛苦哥哥和嫂子了,从小到大,我好像一直给你带来麻烦。”
“什么麻烦?”程父瞪他一眼,“你忘了,二十多年前,要不是你带回来那个消息,咱们村就要搞什么开发了,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你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知道吗?”
程父想想还是有些后怕,他们村太闭塞,最初几位长辈出去想要寻找海外大族,结果了无音讯,他们留下来的人就更不愿意出村了,对外面几乎一无所知,可二十多年前,小弟带着萧然回来不久,他们村子就迎来了开发致富的机遇,大家谁都以为是好事,只有小弟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首都那边他们长夷族有一批人从海外回来了,本来是想找回失散在各地的族人们,重新建造在国内的大本营,谁知道那批据说是族人中大有地位的精英们一夜之间被血洗,一个都没活下来,小弟也正是被卷进了这件事里,他能捡一条命回来,简直是八辈子积的福。
他们不确定当时那个什么开发企划案对他们村子会造成什么影响,反正当时还是村长的九叔当机立断,绝对不能让外人进村,煽动了乡亲们一起闹事,把那位领导都砸断了胳膊,终于搅黄了这次开发。
此后数年村民们都很埋怨九叔,甚至是憎恨,只有他们族人暗地里去打探消息,才知道,当时搞开发的还有许多像他们这样的地方,而其中有一些地方,莫名其妙地少了一些人,说是去大城市找活干了,过好日子去了,但他们却根据蛛丝马迹推断,那些失踪的人应该也是长夷族人,那什么搞开发建设,最初就是为了查户口和实地考察之类的。
大抵是从那些精英手里拿到了一些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某些散居的族人,再查个户口问个话什么的来核实吧?
他们得到了这个消息,简直跟晴天霹雳一样,要知道当时他们樱花村还是有不少族人的,要是被抓住,绝对一抓一个准,此后数年,他们就借着村里太落后这个借口,安排一些族人拖家带口悄悄地离开了樱花村,一切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留下来的只有现在的三户人家外加九叔一个光棍。
“唉,你说那些人怎么想的啊,咱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也不害谁也不偷不抢,怎么就容不下咱们呢,当年那些搬走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我们想把人找回来,又怕害了他们,还有现在咱们村发展起来,到底是不是好事我这心里也没底,要是你一直在就好了,你脑子从小就比我好。”程父在弟弟面前话明显多了很多。
程述年淡淡笑道:“哥,这样挺好的,我们萧然是个能干的,发展起来也好,难道让孩子也跟我们一样,蹉跎一辈子吗?”
程父沉重地点点头:“算了,不说这个了,你难得回来一趟,在这好好歇一觉吧,别想那些烦心事了。”
程述年点点头,等程父离开,他却没有入睡,而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离开了屋子。
他在山间慢慢行走,有些贪恋这一刻的自由,还有这山间空旷清新的一切,然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衬衫,斯文雅致的人。
“程叔。”这个人这样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