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字是先帝留下的锅,李清漪还是很认真的开解儿子开来,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轻轻的和他说话:“因为钧儿是爹娘第一个孩子,以后也会像是爹一样上朝管理国家大事,所以我们才会给钧儿取这样一个名字。我们希望钧儿能够像自己的名字一样相同相等的对待所有臣民,公平公正。”
朱翊钧半知半解却依旧能听出其中的期盼和寄望,不由觉得自己身负重任,认真点了点头,许诺道:“嗯,我会的。”
李清漪替他理了理额发,这才拍拍他的肩头:“好了,快去学堂上课,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
朱翊钧昨日里留下的郁闷都没了,现下笑得一派阳光毫无半点阴霾,欢欢喜喜的道:“嗯,我去上课了。”他临走前,还不忘和李清漪说一句,“对了,早早的点心记得要给他哦。”
这句话得到了早早的绝对拥护,他窝在李清漪的怀里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大通,不过谁也听不懂。
李清漪被这一大一小逗得不行,只好戳了戳小儿子柔嫩的小脸蛋,笑道:“好了好了,我会给你点心的。吃完了要不要动一下,学一下走路怎么样?”
早早搂住李清漪的脖子,装模作样的闭上了眼睛,很想睡的模样。
这样小的孩子,果真是精乖的不可思议。
李清漪简直拿他没法子,只能抱着他往内室去:“好了好了,先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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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皇帝正拿着南巡的事情和高拱透底——高拱乃是帝师,算是半个自己人,而且若能说服高拱,才能对付好群臣。
结果,皇帝一说完,高拱就跪倒在了地上,郑重其事的谏言道:“‘古帝王所以巡狩者,协律度,同量衡,访遗老,问疾苦,黜陟幽明,式序在位,是以诸侯畏焉,百姓安焉。若陛下之出,不过如秦皇、汉武,侈心为乐而已,非能行巡狩之礼者也。博浪、柏谷,其祸亦可鉴矣’。”
这几句话的意思是:古代帝王之所以要巡幸狩猎,是为了调和声律以及度数,统一度量、访求遗老,询问民生疾苦,罢黜庸吏、提拔贤才,考察各级官员业绩,给予升降,使得他们位居合适职位,因此诸侯有所畏惧,百姓却能够得以生活安康。像陛下那样的出巡,不过是和秦始皇、汉武帝相似,放纵私心寻欢作乐而已,是不能实现巡幸狩猎之礼。秦始皇在博浪沙遭人操铁锥袭击,汉武帝微服私访到柏谷不被亭长接纳,那样的祸患已可引以为鉴了。
这般说法,就差没直接指着皇帝说:你出门就是为了玩而不是办公,本来就不是正事,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皇帝微微觉得尴尬,轻声辩解道:“东南海禁以来日新月异,朕也是想要去看看新练的海军。还有,听说松江这几年变化也很大,也该去瞧瞧。此皆国事。”
高拱仍旧不肯应,只是道:“陛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两位皇子年岁尚小,若有万一,‘祖宗社稷之托摇摇无所寄’。”
皇帝哽了一下没好意思说自己和皇后是想连把两个儿子一起带上。他被高拱一前一后堵了一回,只觉得一时寻不到话,只得摆摆手道:“高师傅说的是,朕再想想。”
高拱欣慰的道:“此大事,陛下万望三思而行。”
皇帝原本还真没想去东南,只是昨日与李清漪说了几句情话,想着与爱人同赏天下美景,心里头不免生出些许旖旎的期盼和罕见的执拗来。他把心里的想法搁了下来,上前扶了高拱起来,口上道:“地上凉,师傅还是起来说话吧。”顿了顿,他又忍不住试探道,“太子如今年岁渐长,聪颖*,可当大任。若他居东宫,或许......”
皇帝心里惦记着自家皇后,见色忘义,不免就有了卖儿子的想法。
只可惜高拱铁面无私,直接便打断了皇帝的话:“陛下!”
皇帝想着儿子小可怜的模样,只得有把话咽了回去,随口道:“朕就这么一说。”
高拱叹道;“臣尝闻‘圣人主静,君子慎动’,还望陛下莫要再起这般心思。”
“唔。”皇帝含糊的应了一句,心里却仍旧想着南巡的事情。
高拱在裕王府教了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