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慈的父母都是下岗教师,早年有些积蓄,又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所以供她上舞蹈学院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上了大学,接触的人和事物都不一样,渐渐的心态也就发生了变化。
对于她们这种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自然就有些带着不屑。
这种观念根深蒂固,即使明白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撄。
她挪了挪脚步,“唐五小姐,说实话,我并不认为我哪一点比不上你。既然你和南淮的婚姻不能维持,那就不要占着不放,不给别人机会。”
挽舟看她一脸坚定,忽然就有一些恍惚,好像三年前的自己,也差不多是这种想法。
但是她看着一呼一吸间的淡淡白雾,语气清漂,“谁告诉你我们的婚姻维持不下去?郁南淮?”
郁南淮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曾慈也不敢乱说,“不是他说的,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你们不见面,连联系也很少,甚至不住在一起,我很容易就猜到了。偿”
“你也确实是猜的,所以,根本就只是你猜的而已。”
曾慈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错,更何况这两次她看见郁南淮和挽舟之间也就那样,上次在唐会,郁南淮还带她一起去了。
所以她就一直坚信只要自己陪在郁南淮身边的时间一长,肯定就会等到郁南淮和挽舟的婚姻走向结束,自己一定是有机会做郁太太的。
她很自信,“但难保这些不会成为现实,你们现在,都已经成为这样了。”
挽舟挑了一下眉,“你有自信是好事,但我奉劝你一句,我,不会让你所想的成为现实。”
“你凭什么?!要是南淮对你真的没有感情了,你觉得自己拖下去还有意思吗?”
挽舟只是觉得好笑,“你的第一个问题,凭我还是郁太太,凭我有能力让你得不到他。第二,你可能不知道,前不久,还是他在要求和我重新开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和你扯上关系,但我知道,你和他绝对不可能。”
看她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出这番话,曾慈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去,她不是觉得她的语言有多让人生气,而是觉得,她这一副很了解郁南淮,并且认定了自己和郁南淮毫无可能的样子。
她上前一步,颇有要动手的姿态。
挽舟凉凉的看着她,“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我就从这跳下去,到时候你可说不清了。”
曾慈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剁了一下脚,“你!”
“曾小姐,有话好好说,你好歹现在也是个小演员,这么浮躁可不好。”
“唐五小姐,我是打算和你好好说话的,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已经和南淮住在一起了,你能不能有点要离婚的觉悟别来打扰我们?”
其实曾慈这话说的是有点心虚的,但她也是没有办法,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
挽舟觉得头疼,按了按太阳**,“我没有很多的精力浪费在你身上,再说,我并不打算和郁南淮离婚,曾小姐,你当小三的事情非要我说这么多遍?有点自知之明不好吗?”
曾慈搓了搓手臂,“你们不离婚又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那同样的,就像你所说的,离婚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她换了个站姿,看了眼她身后推门过来的男人,淡声道:“曾小姐,我今天来,就是跟你说明白的,你现在是怎样认为都好,但我不会跟他离婚。”
她身后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曾慈没想到说这么多对于挽舟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是她还没有再开口,身后就响起熟悉的声音,“聊完了吗?”
她觉得很委屈,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南淮,我……”
郁南淮看了一眼她穿着单薄,“进去把衣服穿上。”
曾慈觉得自己现在要是不说点什么,可能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她摇摇头,“不要,南淮,你告诉我,她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你会离婚的对不对?你会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曾慈,现在回去。”
男人只是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曾慈一下子接受不了,她就认为是挽舟的原因,如果不是她自己很快就会坐上自己想要的位置,但是现在,甚至是以后,这个可能都会因为她变得渺小或者不可能。
她转过身,男人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眉间情绪变化极淡,“回去吧,今天本来就是你自己过来的。”
曾慈大力的甩掉郁南淮的手,“我不要!凭什么她一来你就赶我走,明明你是要跟她离婚的!南淮,你不是要跟她离婚吗?”
男人厉声呵斥,“曾慈!不要不懂得分寸。”
“那你会跟她离婚吗?南淮,你告诉我,你会跟她离婚的对吗?”
郁南淮看着她,许久才启唇,“不会。”
曾慈摇头,不相信他说的话,“不会的,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
“如果给了你这样的错觉,我很抱歉。昨天去唐会之前我就跟你说过,逢场作戏不要太认真。”
男人的话一句句像刀子一样划在曾慈的心上。
她这么久以来的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以为只要顶住压力最后就能心想事成,昨天去唐会之前,郁南淮去接她,说的这句话,她以为说的不是她,而是指唐挽舟和他的关系。
于是一直认定主意,只要不被挽舟说动,最后就可以像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样。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说的这些话,从头至尾都在告诉她,这些都只是她的白日做梦。
她不甘心,自己明明有更好的未来,她不要就这样断送在这里。
她看向挽舟,眼神恶毒,“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是这样的。”
挽舟觉得有些好笑,为她莫名其妙的自信认为没有她就能和郁南淮在一起,好像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她一样。
“喂,你说话能不能讲点理,你……”
挽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曾慈狠狠一推。
游泳池的四周结了冰,很滑,她被大力的往后退,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抓的东西,然后她就被男人整个裹在怀里,下一秒一起掉进了游泳池里。
冬天的衣物被冷水浸湿,在身上又冷又重,挽舟整个人都被男人托在怀里,然后抱上了岸。
风一吹她就直接打了一个喷嚏,脸颊和鼻尖泛红。
郁南淮直接抱着她和曾慈擦肩而过,一个眼神都没有,甚至是冷漠的。
曾慈刚才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她推挽舟时男人的神情和落了水却一直尽量把她护住,整个过程里眼神都是紧紧看着她的。
她在郁南淮和自己擦身而过的瞬间觉得很恍惚,以前她所觉得的,这个男人对谁都一派温和的模样,在自己那里也是一样,甚至有时候毫不留情的说出有些话,她都觉得他是生性如此,直到刚刚她亲眼见到他看挽舟时的眼神。
克制又有浓浓的爱意。
她握住手,风一阵阵的吹过也不觉得冷。
郁南淮很快就折返回来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曾慈还站在原地。
他甚至都没有朝她的那边走过,只是站在走廊下看着她,“曾小姐,很感谢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嘘寒问暖,即使你的这些东西我并不需要。我和你明明白白说过了,逢场作戏不要太认真,但你好像没有掌握好尺寸。”
曾慈这一刻才觉得浑身发冷,她望向他,“难道你这一段时间,没有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感?”
“我不知道哪里给了你我会离婚跟你在一起的错觉,不过曾小姐,人还是要学的聪明一点。”郁南淮侧过身,“作为你刚才所作所为的惩罚,盛域会解除和你的合约,并且以后再不会用到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任由那些绯闻的发展,昨天又为什么会带我去唐会?”
郁南淮的目光落到远处积了雪的树上,嗓音淡淡,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她,“大概,是觉得自己能放下她。”
……
……
郁南淮的卧室里,他放了热水给挽舟泡澡。
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挽舟整个人泡在里面,露出一颗脑袋。
头发被打湿披在肩上,浸入水里,她睁着眼睛,时间一长有些酸涩。
揉了揉眼睛,挽舟掬起一捧热水把脸捂住,然后才觉得舒服一点。
浴室的门是半个多小时后才敲响,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挽舟,我给你煮了姜汤。别泡太久。
挽舟擦干了身上的水,但是因为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郁南淮找了自己的毛衣和休闲裤给她穿。
裤腿太长,挽舟挽了很长一截才露出脚趾,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就出去了。
男人的衣服已经换了下来,正坐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听见关门的声音看向声源,他站起身,一下把她抱起放在床上。
挽舟看着他,然后开口道:“曾小姐走了?”
男人给她把姜汤端过来,递到她的面前,“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挽舟赶紧伸手接过,“你是不是怎么着人家了?”
郁南淮跪立在她身侧给她擦头发,头发很长了,毛巾覆在上面都短了一截,他看着,手下开始动作。
“没有。”
“哦。”
挽舟低眉开始小口小口的抿着,味道有些浓,她隔一会儿就停下来。
身侧的男人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我等下让沈良木送你回去。”
她端着瓷碗的动作直接停了下来,眼睛动了动,“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郁南淮。”挽舟放下瓷碗,侧过身不让他给自己擦头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清楚行不行?”
郁南淮眉目温和的把手里的毛巾覆在她的头发上,扯了扯唇角,“你就当三年后我没出现过。”
他一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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