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尘枭七岁的时候便没了母亲,养在大夫人的膝下谨小慎微,战战兢兢。但那时候的霍尘枭,可不是现在这样冷漠,这样阴暗。
曾经的霍尘枭看似有情,却无情的朝着阮家的人举起了枪。
现在的霍尘枭看似无情,却又有情.....
霍尘枭的煎熬,只有他自己才懂。
陌兮之刻意的问他:“你好像承受了许多,真的放不下吗?”
“我需要放下的,那真是太多了。”他的眸光变得深邃难懂,点起一根香烟叼在了嘴边,眼中尽是无奈:“这其中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老师,阮敬行。刚刚那些话也是他教导我的。”
当阮敬行三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陌兮之不禁后背彻骨一凉,心头一颤。
“什么?阮敬行?”陌兮之只能故意摆出一副不明真相的模样去打听。
“就是阮云笙的父亲,我父亲身边的谋士。他教我谋略,教我人生的道理,教我领兵之道用兵之法,却唯独没有教我如何转圜死局。我害死了他,不光如此,还害死了他全家,”
说起这里,他嘴角竟又涌现了一丝苦笑,笑得那样勉强,笑得那样无力,自责。
霍尘枭像是孤独的一只头狼,做什么事都没有退路。
可当听到了这些的时候,陌兮之的心中万般不解却不知如何妥善的问出口。
为什么......阮家明面上死于对霍离的背叛,实际上死于有心之人的诬陷,为什么霍尘枭会说是他还害死了阮家,为什么?
陌兮之内心有些发懵又焦灼,可这一切不排除是霍尘枭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她没资格继续问下去。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事情憋的久了,是会做病的,你不妨跟我说说。别误会,我没有要揭你伤疤的意思哦。”陌兮之很洒脱随意的摆了摆手。
霍尘枭目色如墨,像是不想提及过多,:“你没资格听。”
“好啊,那你就别说了。我只是希望我的夫君能排排毒而已,在医学上,久郁成病是很有道理的,别等到时候后悔就晚了。”陌兮之表现得一脸无所谓,好心劝告。
“闭嘴。”
“哼。”
有些事,有些话,就只能烂在肚子里。
此时的陌兮之就在想,她是不是应该让这个男人彻底的信任自己,才有让他毫无顾忌开口的可能?
陌兮之真的很想知道他口中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霍府,灯火通明。
二少奶奶秦秀秀正在和自己的表妹沈淑妍喝着茶,格外的闲情逸致。
外面被麻疹病闹得都已经翻天了,唯独霍府是一片净土,女眷们都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安稳享乐。
“老三都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你也真是不着急。”秦秀秀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表妹沈淑妍。
她比本人着急。
“姐,现在外面麻疹病闹得厉害,大帅不也一直在忙吗?”
“你倒真看得开。据我所知,老三是和那女人在外面住上了,好不容易把那女人赶了出去,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回来不成?”秦秀秀说的一板一眼,像是真看到了一样。
“姐,真的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沈淑妍明目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