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宁一怔。不提亲?
戚氏听了仇徒一番肺腑之言,倒是很满意。
越正义则是皱起眉头,仇大公子这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绝没有提亲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便道:“那你这……”
只见仇徒再拜,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仇徒只是晚辈,哪有登门提亲的资格?仇徒这次来,没有半分轻视越姑娘的意思。若是姑娘仍愿意让仇徒履行七年前的约定,他日,仇徒定叫父母亲自登门,备好厚礼,再来提亲。”
越正义恍然,看看戚氏,戚氏冲他流露出对仇徒的赞许之色。
越正义忙起身,“好好好,那今日便不说此事,来,坐下吃饭。”
仇徒落座,越宁悄悄在他耳边说:“看我娘好像对你很满意的样子。你怎么做到的?”
仇徒一怔,看她。
还没等开口,越宁就被戚氏拉过来,叫她坐好吃饭。
自己这女儿……
饭后,仇徒帮着他们收拾碗筷,戚氏打发越宁去外面摘野果回来招待客人,趁机给和仇徒聊起来,以期多了解他一点,问:“仇公子,你今年有多大年纪了?”
“回大家(同‘姑’),二十有二了。”
“哦,那早该娶妻了。家里人一直由着你等到如今?”
仇徒怕戚氏觉得他不孝,犹豫一番,说:“回大家,仇徒不愿意撒谎。但也怕大家误会仇徒是不孝之人…说来惭愧…若是仇徒没有答应旁人,定会是顺着父母尽早成家,只是仇徒实在不愿成为背信弃义之人,所以才与父母抗争至今。”
“哦,”戚氏笑笑,“我瞧你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入伍之人,倒是个文人。”
“文人哪里有我这拙笨的嘴…”仇徒浅浅一笑,自谦道:“只是家父常年熏陶罢了。仇徒其实不善交谈的。”
“因为你身边都是些达官贵人,在他们之中,你这样当然不算善交谈。”戚氏直言不讳,道:“仇公子,你太诚实了。这样虽好,却也不好。”
仇徒本就觉得这越夫人不一般,此话一出,立即拜道:“请大家(同‘姑’)赐教。”
戚氏笑着摇摇头,“赐教谈不上。只是山野小民的一些无稽之谈罢了。”
“大家教我。”仇徒再拜。
“你且先起身。”戚氏扶起他,却看越喜欢,说:“这做人啊,须知这世上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你太诚实,势必眼中揉不得沙,如此太偏执,活得不自在。”
“可古圣先贤,不也教人说实话?”仇徒不解。
戚氏洗着碗,说:“你看这水。来时是清澈的,洗过是浑浊的,就算滤掉渣滓,它也不再是初来时的清泉。”
“这倒与家父的茶水说不谋而合了。”
“嗯?”
仇徒将仇老爷与他说的话又讲与戚氏,并直言自己不是很明白这些道理。
戚氏看他一眼,见他一双睡凤眼虽然冷漠,可眼中却是清澈见底,毫无城府,便问:“你年纪轻轻就官拜正三品怀远大将军,想必行军打仗很是厉害吧?使用兵法,怎能保证自己不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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