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如果我有的话。”
心里非常忐忑,齐昂不知道对方会说出什么话来。也许跟往常一样嬉笑几句转移话题,也许会袒露真实的想法,最坏的结果就是眼前的男人其实也很不堪。但是他不想以后跟阮群相处的时候心中怀有不信任的想法,齐昂想要两个人坦诚的互相信赖。
“说实话的话,你可别生气。”终于抛弃了一贯的浪荡面具,阮群严肃起来,深邃的眼睛认真的看着面色凝重的齐昂,“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或者说我知道你的名字。”
“呃?”
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讯息,齐昂顿时愣住了,什么意思?难道,又被骗了?隐隐的愤怒从心底慢慢升起,连齐昂自己也不知道这股怒火是从何而起的。对方并没有解释的义务,认识不认识,又有什么区别呢。想到这点,齐昂紧握住的拳头慢慢放松下去,尽量维持一种心平气和的状态。
“你的父亲,齐逻,我认识他。”坐正了身体,阮群点燃一根烟,懒洋洋的叼在嘴里,“齐先生是我们青帮的大主顾,你听过青帮没?”
阮群似乎没有发现齐昂瞬间的反常,表情平静,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没……不太清楚。”茫然的眨巴着眼睛,齐昂回答说。
“这样跟你解释,齐氏做进出口生意,负责走货,船用的是萧家的,人就是我们青帮的,懂了没?”深深吸了一口烟,阮群尽量简单明了的进行说明。
“萧家,你说箫伯伯吗?”皱起了眉头,齐昂回想起经常上自家别墅的中年男子。
齐逻平时很忙,但是每逢周末一定会回家陪儿子齐昂,询问学习情况,更重要的是了解他的想法。正是因为如此,每次有急事,业务上的工作伙伴都会亲自跑一趟齐家大宅,找齐氏掌门人齐逻商议。由于这些契机,齐昂也认识了很多商场中人,多数是跟齐氏有生意往来的商人,还有一些弄不清楚身份地位的闲杂人等,箫享就是其中之一。他手下有一家私人船运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跟齐氏合作时间非常久,双方来往很是密切,齐昂经常在齐逻的书房里见到他,并且尊称一声伯父。
“对,就是箫老大。”伸出一根手指在深色的床单上画了三个圈,阮群说,“齐氏负责拿货,萧家的船,青帮的人,三方合作,货物才能顺利进港然后分散出去……”
“可是不对。”齐昂打断了男人的话,“我们家走货都是跟新民公司合作,是一家大型国企,爸爸和叔叔们拿给我看的账本上没见过箫伯伯那家公司。”
“小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货吗?”沉默了良久,阮群这才轻轻的开口。
太单纯了,竟然连自己家在做什么生意都不清楚,齐逻果然把唯一的儿子保护得非常好,简直滴水不漏。
“进出口公司不就是买进卖出,负责找货源,找买家,相当于大型中介。但是爸爸也在开始实向业转型,之前投资了几家工厂,在山西也在寻找合作伙伴,打算先从能源产业开始。”齐昂对自家公司的经营业务算比较熟悉,因为爸爸死后两个叔叔经常拉他去公司开会,相当于提前上岗实习。
“该怎么说你才好。”实在忍不住拍了拍青年的脸颊,阮群干脆把他整个人拖到自己身边,俯身下去,贴住齐昂的耳朵轻声道,“我说的货是毒品和军火。”
“什么!”难以置信的张大了眼睛,齐昂几乎跳了起来,他绝对不相信阮群说的话,“不可能,我爸爸不会干这种事的!”
“如果不是的话……”阮群把激动的齐昂牢牢抓在怀里,强制性的扭过他想要转到一边的头,柔声说,“我只是个小混混,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绝对不可能……”被男人紧紧抱住的齐昂过了好一会才算平静了一点,却仍不相信阮群所说的话,喃喃自语道。
“既然你对齐氏很熟悉,据你所知,只是单纯的做正当生意的话,能赚到那个数额的资产吗?”男人的眼神非常锐利,简直要直直的射进齐昂的心里去。
他说的没错,齐氏的资产多到令人乍舌。最古怪的事情是,齐氏不是国企,而只是一家成立十数年的民营企业,却牢牢的占住了c市最大进出口公司的宝座。除了这一块,还涉足到c市的其他产业,以房地产和娱乐业为首。外界对齐氏涉黑的传言从来没有间断过,但是没人拿出真凭实据,而齐逻的后台,似乎也不是一般的硬。
“难道……”茫然的转过头来,齐昂看进阮群的眼睛,后者黑色的瞳孔像是一口深井,简直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爸爸就是因为这个而死的?”
“不错。”男人的嗓音低沉下来,有些沙哑,“青帮的老大章和硕,也是因为受到齐氏的牵连,在一次扫黑行动里被当场击毙。”
“你呢,你也是因为这个而入狱的?”
“不仅我,你也是。”
掰正了青年的头,阮群微笑了一下。
齐昂非常混乱,堪称失礼的挣扎着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动作非常大,甚至不小心给了身后人一拳。阮群一言不发的看着受惊小兽般的青年匆匆逃走,本来带着温暖笑意的眼眸渐渐冰冷下来,一直挂在嘴角的微笑也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