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无缘前去一睹聆音,今日能面见先生一面,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阴小纪很得意,自己的先生被人夸赞简直比自己被人夸赞都要痛快。
“不知先生怎么会在渔阳?”常国情绪稳定下来后,有点疑惑。
“我此次是路过渔阳。我们的目的地其实是塞外。我一直期盼领略塞外的风土人情,这次正是为此。”秦川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目的说给一个初次相见的人的。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怪不得先生有百晓名号了!”常国惊叹道。
阴小纪暗自嘀咕道,“马屁精。”
“对了,常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说书呢?”
常国脸色一暗,说道:“常某是渔阳本地人士,身平喜好读书。本来想投取功名,可是当今天下大乱,书生是百无一用。家中供养在下读书已经是家贫如洗,再没有谋生的手段,全家人就要饿肚子。好在从长安传过来先生的故事,我才仿效先生,可以以说书勉强维持生计。”
“原来如此。”众人都有些感慨。
常国见大家都沉默了,精神一振,指着西北方说道:“先生若去塞外的话,必先经过饮马驿。那是渔阳的邻近的一小县。喏,就在在那边。等过了安乐,再靠东北百来里就是饮马驿了。那里是到山海关的最后一个驿站,那里的饮马温泉驰名北疆,饮马栈更是商旅称道的宿所,主持的老板娘人称骚娘子。先生可以先去那里,然后就出山海关了。”
秦川有点喜出望外:“哦,没出塞外之前竟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那明天我们抵达了饮马驿,一定要去浸浸温泉水了,是不是啊,小小?”
阴小纪蛮恨的掐了秦川的胳膊,“还用你说。”
碰到这么个知晓当地情况的人,秦川当然不会错过,继续问道:“关外现在的天气如何?”
常国道:“塞北天气最好的时间是春夏之交,现在热了点。”
这时,阴小纪朦胧的双目射出神驰之色,道:“听说塞外不但有大沙漠,更有大草原,对吗?”
常国点点头,自豪道:“塞外地势特别,大草原都在高原上,戈壁大沙漠在草原之西,东部的草原最宽广。当地人说,太阳从大草原东部升起,要整个时辰才可照遍大草原。”
阴小纪倒抽一口凉气,至此才晓得自己将要去的是一个何等广阔区域。
未等阴小纪缓过气来,常国面露忧色的又说:“只是由这里到山海关的一段路现在不太太平,有一伙马盗专抢劫来往边关的商旅。先生此去一定要小心,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去的好!”
段玉成本来一直都安静的坐着,等听到常国的这段话,眼睛一凝,插进话来:“这里的县衙为什么不去抓这些马盗呢?”
常国说道:“县衙出动过多次,只是这伙马盗行踪诡秘,来去如风,行事时以黑头罩蒙面,事后又散避各处根本就抓不到。到现在衙门里这伙马盗的重金悬赏,也没有人去领赏。”
“那北疆的帮会呢?武林人士呢?难道他们也抓不到么?”段玉成不死心。
“哼,那帮人一向各自为政,谁会去管老百姓的死活,说不好这伙马盗就是这些人搞出来的!”常国看起来对段玉成所说的这些人没什么好感。
秦川皱眉道:“他们有多少人,总不能每次出动都顺风顺水,只要抓到一个半个,不是可从而追查出其他人吗?”
常国道:“没有人能弄得清楚他们有多少人。”
“那县衙出了多少悬赏?”
常国道:“县衙的赏金很少,大头的赏金是由各城镇的富商巨贾捐出来的,抓到一个马盗者可得三千两黄金。”
秦川和段玉成相互对视,为之愕然,如此重赏,竟无勇夫?
秦川道:“这事情极不寻常,若马盗为的只是钱财,总有贪这三千两黄金的人,由此可推见马盗大不简单,非只是为钱而抢掠。”
常国一震道:“秦先生想法独特,从没有人就钱的方面去想,还以为马盗们都是些黑心狼呢。”
秦川沉吟道:“那马盗抢去的货物怎样处理?他们总要设法出货,如此则有迹可寻,应该不是这么容易脱身。”
常国叹道,“这正是最令人头痛的地方,谁都摸不着马盗的半点边儿。”
秦川想到前世看过的种种侦破电影,稍一思索,又道:“只要将他们所有曾做过的案子逐桩摊出来看,必可从中理出一些脉络,例如他看上的是那些货色,做案的时间和频率诸如此类,必能发现得一些蛛丝马迹。”
常国开始佩服秦川独特的见解,怪不得会有百晓生的称号呢。
秦川叹一口气道:“希望途上不要凑巧与这帮马盗碰个正着吧!”
常国大惊,“先生还要执意去塞外?”
秦川微微一笑,转过头问阴小纪:“小小,你害怕么?”
阴小纪点点头,道:“先生都不怕,小小还怕什么啊。”
哈哈哈,一阵朗笑之后秦川转移话题,与常国一起探讨起说书的手段和技巧来了。
翌晨城门大开,秦川三人策骑出城,继续行程。
期间不时可以遇上经过的商旅,每次段玉成都会上前打招呼问好,询问一下来道去路的消息,中年说书人常国所说的话引起了他的警觉。
因为秦川昨日在渔阳将马匹卖掉,改乘坐马车,所以一行人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到中午时他们还没有踏出山海关。
见天色已晚,秦川三人在路旁的一条小溪边安营扎寨,打算过夜。
生起篝火后,秦川三人一起围坐在火堆旁,一边聊天一边拾掇着火堆上打来的野兔。
阴小纪有些无趣,便乘着肉还没熟的时候,嚷着让秦川给她讲故事,而一旁的段玉成也看着阴小纪的娇态,微笑不语,老实说他也很想听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