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远的表情堪称惊恐,她完全反应不过来,刚才还柔情款款的男人,才一转眼面色就冷过秋霜。8他说她是什么?破鞋?羞恼愤恨兜头而下,她浑身止不住抖起来,脸色好似蒙了经年灰垢的鞋底。
“勉强还可以。”陆少勋抱着手臂靠在栏杆上,看着她频频点头。李眉远猛仰起头恨恨瞪向他,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他偏偏头,笑意扯的更开,“我是说,看你气成这样,我就觉得效果勉强可以。不过我觉得还是不够本,你给了我老婆那么多气受?我气你这一回,啧啧,还是亏了。”
“陆少勋……你会后悔……”李眉远的下唇已经渗出血迹,是她在极怒之中生生咬破了。
陆少勋却笑着指了指她手中的纸袋,“你不看看是什么吗?棼”
李眉远的手都快把那纸袋捏出水来了,就在刚才,她是满心欢喜地以为里面是他和池小浅的离婚协议,是她充满玫瑰花香的未来。现在听他挑衅的口气,她颤着手抓起来就要撕,她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陆少勋打算用什么来收她剩下的半条命。
可她双手才掐上,还未撕开一点儿,陆少勋却快如闪电地出手,一把夺过了。纸袋子堪堪从她眼前撩过,陆少勋玩味地在手里轻轻掂了掂,“我突然又不想这么快让你看了。总之你记住,如果你继续伤害我身边的人,这里面的东西会让你败得很惨很难看,至于里面是什么,我很乐意让你慢慢猜,猜自己怎么个死法,呵,应该是很奇妙的感受吧。”说完再看李眉远的样子,只觉得这女人多半已经被自己气得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了吧。
“滚……”李眉远长发披散,面色惨白,双目赤红,哪里还有人前那绰约仙姿,活脱脱一个鬼的模样大。
不是每个人都能淡定地看着昔日情人在自己面前沦为鬼魅的,陆少勋也一样,他别开脸去不愿再看她。他隔了一会儿,觑起眼睛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空荡荡的墙角,像对着空气说话一样,“眉远,我最后劝你一次,好自为之。下一次,你再伤害我老婆的话,我会让你下地狱。”说完他立直身子,拿着那个文件袋,径直走了出去。
陆寻夫妇守在病房里,刚才她们谈话带上了后阳台的门,此刻见他走出来,都想凑过来问问究竟。可陆少勋当他们是空气一般,不发一言,擦身而过。他也知道他们是长辈,若放在从前,就算自己跟李眉远缘分散尽,但也会对老两口客客气气,但今时不同于往,他和李眉远从此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一切与她相干的人与事,他都不想再沾染半点。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近黄昏。陆少勋将车子滑入干道,夹在拥堵的下班车流中时走时停。他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沿上,夕阳熏染的暖红天光映在车镜里,映出自己一身黑衣的模样。他晃眼看到自己的样子,自嘲笑笑。那些阴损无聊的事情,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不屑于做。所以今天他没穿军装,因为他觉得惭愧,他的手段和攻击力应该属于金戈铁马的战场,而不是用于对付这些变了味的红尘爱恨,蜚短流长。
有些时候,陆少勋的错,就错在太磊落。也难怪他,他是半世戎马的陆老太太一手带大的孙儿啊,胸腔里奔涌的都是男儿铁血,看不懂世间最阴性的卑劣的女人心眼。当年爱上李眉远,现在回想过去也不过郎才女貌的平和恋情罢了,若不是李眉远的不告而别,也许并不算怎样深刻。如果没有遇上池小浅,他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能为一个女人这样柔肠百转,仅仅是她的委屈,就能逼得他不择手段。那天如果不是他出操回来恰好撞见,池小浅是不是就那样一个人在家里哭完,然后把那些委屈掩盖过去只字不提?光想到这些他就顾不得什么阴损不阴损,总之不能再看到池小浅那样憋屈地哭泣,他要她永远做那个傻呵呵笑眯眯的池小浅,有如初见时的模样。
可是,陆少勋虽然是个出色的军官,但他的智商跟情商当真是不成正比的,他远远低估了女人爱得疯魔以后的痴妄。他给李眉远的最后警告,吓不退她心中的恨意,反而只能是火上浇油,烧红了她嫉恨癫狂的心,烧掉了她所有耐心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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