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找到这里,她就想要等着他,掐住他脖子,把该说的都说了,正好让他给外婆道歉,回头亲自到自己爸妈墓碑前磕头道歉。只有这样,她才觉着自己心里会稍微好受一点。
可事实上,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她对此挺无奈的。
这次许他他丝毫没有晕车的感觉,脑子特别清醒,也特别有精神,全身的细胞都是亢奋的状态中。正在驾驶借来的车的柯牧言扭头扫看一眼,他就知道她会在想什么。
阿狗倒是晕车了,趴在未打开的车窗上,眼珠子眨巴眨巴的望着窗外,舌头几乎全部都伸出来了,口水滴在坐垫上,它喉咙管那里一起一伏的,陈梅之知道它不舒服,把车窗打开了一半,吹进来的风,让她也觉着舒服了点。
“您身体还好吧?”柯牧言见状问。
陈梅之不搭理他。
许他他代替回答:“我外婆也有点晕车,你把你那边的窗子也稍稍打开一点。”
柯牧言很乖,许他他挺欣慰的。
“离我爷爷奶奶家不远了,您再坚持一会儿。”柯牧言说得很客气。
许他他翻着眼珠子:“别说这样的话。”
“我怎么了?”
“有歧义!”
柯牧言懂了,“行吧,我不说了。”
两人正小声地斗着嘴,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大红门前面。
柯牧言下车很速度,之后给陈梅之开车门,伸手准备扶她下车,结果她不乐意,这时许他他就连忙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顺便就丢在了柯牧言的怀内。
“汪汪汪,汪汪汪。”阿狗一下车没多久就来了精神。
“我去敲门。”柯牧言说,随后走到了门后,“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哟,朗马啊,你终于来啦!”
“快快,快进来,让奶奶仔仔细细地瞧瞧你。”
话音还没有落下,两人看见孙子后面站着一个姑娘和一老太婆,不禁一齐走到门口,探头问:“你们这是?”
“爷爷、奶奶,这是我朋友,这位是她外婆,我请他们来家里住几天。”
“好好,都快进来,快进来。”于顺芳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来来,喝口水。”郎世芳倒了凉白开,放在桌上,“朗马,你快带你朋友去看看房间,那间看中了就住哪一间!”
两人这一走,于顺芳就催老伴儿去菜园看看,多摘点菜回来,回头再去找老程,买几斤新鲜猪肉回来。说罢,郎世芳就揣着钱出门了。
而于顺芳拖着自己的小板凳往陈梅之那里靠了靠。
“怎么称呼啊?”
陈梅之喝了口水,坐下树荫下,挺舒服的,回答:“你可以叫我梅子。”
“好啊,梅子,你叫我芳芳。”于顺芳说完,觉着不好意思,“我今年七十九了,你呢?看起来应该比我小很多吧?”
陈梅之摇摇头:“哪里。七十三四了。”
“这样啊。”于顺芳笑了笑,“老伴儿呢?”
“他早没了。”
于顺芳自己打自己的嘴,“瞧瞧我这张嘴巴。”
陈梅之连忙阻止她,“没什么。你不要这样,倒是让我挺不好意思的。”
“你孙子长得可真漂亮。”于顺芳笑着说。
“也不是,”陈梅之解释,“我没儿子,她是我外孙女,不过当孙子疼爱就是了。”
“嗯嗯。”
“我瞧着你说话也听斯斯文文的,不该是农村人吧?”陈梅之反问。
于顺芳一笑,“你猜对了一半。我是土生土长的清水市人,和我老伴儿早在二十年多年前就搬到这里了。”
“原来是这样。”
“是啊。”于顺芳指着前缘,“这院子都是我们自己砌的,后面也是,我儿子儿媳都是让我们回去住,不过,住习惯搬回去反倒是不自在。”
“说的也是,我是农村人,嫁到清水市,住了四五十年,回到这里还是觉着亲切。”
“你也是清水市的?”于顺芳很吃惊。
“是。”
“咱们可真有缘分呢。”
陈梅之也笑了笑:“是吧。”
许他他从屋里就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她拉过柯牧言,关上了房门。
“你奶奶和我外婆说什么啊?”
“我哪知道?”
许他他又问:“该不会一山容不下二虎,正吵着?”
柯牧言点了点许他他的脑袋,“你成天都在想什么东西呢?”
“就是这个啊。”
“算了,跟和你说话浪费脑细胞,你自己的床你自己铺,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