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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豁然开朗。山脉在此处终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田地,远处的山峰笼罩在云雾里,只有依稀的轮廓。天高而湛蓝,秋风徐徐,宽阔的河宛如一道鹅黄色的闪亮绸带,流淌在田地与山脉之间。
与顾栩驾马并行,吹着风欣赏了一番美景,顾越闲聊般问道。
“我看你这衣裳宝剑也不像是穷苦百姓,怎么要去甘州寻亲?”
“嗐!”品安呱嗒呱嗒全说了:“我在甘州有个一向亲密的娘家人,一个月没有信儿了。又听说甘州打仗,我怕是出了什么岔子,才想着赶紧上甘州看看。”
“结果,钱袋被偷,还被困在潼关好几天!还好有你啊大石兄弟,哎呀,真是感激不尽……”品安说着说着就傻乐。
“那你这脸……”顾越听不出什么问题来,接着问道。
“脸?哦哦,你说这疤啊,我从前遭了劫匪,叫他们砍的。”品安摸着脸笑道,“说来,就该咱俩有缘,都是刀疤脸,哈哈哈哈……”
顾越笑不出来,并不想有这种缘分好吧。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脑门。触感依旧有些凹凸不平,但照镜子看,痕迹已经淡得多。
往顾栩这边斜了一眼,却和他的视线正好对上。
看什么呢?不会也在看他的疤吧?
草,容貌焦虑了。
这死顾大石,怎么不能长得好看点呢?
……
太子仪仗。
因人多繁杂,队伍的移动速度相对慢上许多。
大约在顾越三人离队的第二天起,军中忽然四起流言。说五皇子年幼畏惧,心生怯意,想要回洛阳皇城中去了。
秦昭月得知此事,趁入夜扎营,来到五皇子帐中。
皇子夜间休息自然不像众军士席地而卧或是睡在车上,他们有专门搭建的巨大帐篷,内含坐榻桌椅,条件与马车内部无异,实在舒服的很。
刚走近五皇子的帐篷,就听里面传来骂声:“为何不行!本皇子受父皇母妃宠爱,谁也不敢忤逆于我!”
秦昭月连连皱眉。
这秦昭辰搞的哪一出?
他对这五弟的印象一直不错,尽管幼时受母后影响,对他颇有敌视,但自从进了东宫、远离母后,就逐渐变了观念。
秦昭辰颇受圣宠,但他本人一直谦恭孝悌,对他这大哥礼敬有加。虽不能断言是什么无心皇位的好人,可基本的道理总归明白,装也装得像。
这样的秦昭辰,会阵前生怯,吵着要打道回府?
随行的事宜还是他自己求的。
内侍通报后,秦昭月进了营帐。只见地上一片狼藉,不过翻倒散乱的都是一些耐摔的物什,五皇子手边的茶盏一点没事,还腾腾冒着热气。
秦昭辰见他进来,却不说话。
秦昭月道:“小五,你……”
却见秦昭辰竖起手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
秦昭月一头雾水。
他没说话,两人对峙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秦昭辰忽然脸色一变,大叫道:“大哥!你居然也说这种话,实在是……我要告诉父皇!”
秦昭月懵逼,这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