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尼奥的计划

    科研所的许所长，是一位四十多岁严谨，认真的人。他是金属材料学领域的专家。他身量中等，结实健壮，脸上带着副黑框眼镜，或许是科研所的工作繁忙，他显得比实际的年龄要大一些，脸上皮肤有一些皱纹，但是他眼睛有神，精力充沛，是一副干事业的样子。

    他与尼奥同王佳宁寒喧了几句后，凭借着自己多年的职业敏感性，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休闲区里打扰这两人的谈话，于是知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王佳宁松了一口气，感到她终于脱身了，她一向不擅长与外人应酬，更何况旁边还站着尼奥。

    佳宁感到这个时候真的需要一杯咖啡缓一缓神情，她让女服务员为她磨一杯经典的黑咖啡，“不用加糖。”她补充道。

    “你还真是，‘无以伦比美好的灵魂’。”佳宁讽刺道，她想到明天还得与一群人为尼奥的计划开会，就感到忧心忡忡。

    “佳宁，我可没有撒谎。”尼奥笑着说，“真的有这么个计划。”

    “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佳宁说道，她脑海里在想像明天尼奥面对一大群人时的场面感。

    “佳宁，别担心，我总不能天天藏着，这里不是总部，也不是公开场合，我正好想试试，大家对我的接受程度，别忘了，你当初见我时也是一脸的震惊，话都说不出，习惯了后，不也是接受了我的这张脸。”尼奥笑着说，他到是心里很放松。一幅坦然的样子。

    “我那有话都说不出？”佳宁反驳到，不过她有点心虚，赶在脸红以前，换了个话题。

    “说说你的计划吧？”佳宁问道，她对于尼奥的不按常理出牌，已经习惯，而且拿他毫无办法。

    “佳宁，你还记得小雅发现的那份新型材料报告吗？”尼奥问道。

    “当然记得。”佳宁回答道

    “虽然这个新研发的材料，还只能小规模的生产，可靠性也还在论证中，但是它前途无量。我想借助科研所的力量，让它能迅速地运用，实现量产。”尼奥说道

    “那总部研发的航天飞行器外壳材料，就会有了多一种可能的选择，而且可靠性会提高，可惜这不是我研究的领域，我负责控制系统部分的研发。对于材料，外形，那不是我的专长”佳宁说道。

    尼奥笑了笑，“佳宁，你总是想到你的航天飞行器。这个材料在许多领域有用途。这一次，如果我们能降低成本，实现量产，最好的用途是，将这个材料提供给生产防弹背心的厂家。”

    “防弹背心”佳宁脑海里还在想这个问题，尼奥却接着说道：“佳宁，你回国才几个月，又在比较封闭的航天领域，只关注前沿科学，你还不知道你亲爱的祖国在这十几年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制造业已经处于世界最发达的水平。你可能难以想像，全世界的军用防弹衣，有70%是在中国生产的。如果我们的材料能量产，这个市场是巨大的。”

    “我从来不考虑，钱的事情。”佳宁看着尼奥说道。

    “那是你的幸运！”尼奥笑着说道：“虽然在X星，我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但在这里，我得办演好我的角色，让J集团收支平衡。”

    “尼奥，我们总部的火箭系统已经实现了一级系统的垂直归位，可以多次重复使用，性能可靠稳定，大大降低了发射成本，最近又签了那么多商用卫星发射合同，难道这还不够吗？”佳宁问道

    “佳宁，星系计划是个无底洞。我们的商用飞船还在试飞的阶段。而且你我都已经预见到这里会经历无数次的失败。”尼奥笑着说。

    这个时候，女服务员递上了佳宁的咖啡，两人都停止了说话。等到女服务员离开，佳宁这时才想到了什么似的，很认真地问尼奥：“尼奥，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当初，是怎样控制了J集团，网罗了一大堆的顶尖科学家，工程师，你还当上了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尼奥开怀大笑：“佳宁，到现在了你才问这个问题。人类社会发明了许多东西，资本是一个很好的创意，但是也为人类的贪婪留下了巨大的空间，资本还可以利用新的科学技术从无到有地合法转移财富。比如比特币，从某种角度来说，从没创造什么，只是区块链运用，一个去中心化，不可篡改的数据库。比特币依据特定的运算法则，通过大量计算产生。一串加密的数据赋予它货币的概念。但经过一系列的运作后，当人们开始接纳它，平台开始交易，它就凭空成为货币，从实体的财富中合法地转移了上万亿美元到它的价值中。至于你提到的问题，佳宁，这真是我们的秘密。无可奉告。”

    “我感到你有点答非所问。”佳宁抱怨到。突然她闪过一个念头，她想起看过一则信息新闻，介绍传说中比特币创始人中本聪。这是一个神密无从考据的人。

    “尼奥，为什么你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呢？”王佳宁扬起脸，一双美目充满了期待，她恳求道。

    尼奥笑了笑，对佳宁说：“亲爱的佳宁，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越过了界线。”

    王佳宁无奈，只好作罢。她捧起她的黑咖啡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太苦，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