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莺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挡在了林瑞珺前面,那拐杖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不过好在老太君心疼外孙女,根本不会使全力,所以也不会有多痛。
“外祖母消消气,阿瑞知错了,您消消气。”林瑞珺见阿莺没什么事,便赶紧跑到老太君身边,紧紧抱住她的一只胳膊,娇声讨好,“阿瑞这不是来不及吗?您消消气啊……”
“来不及?两天时间来不及?”老太君将拐杖在地上跺得震天响,怒目而视,“你就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婆消息不灵通是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一个人扛着?”
也许是说到了伤心处,老太君一下子流下眼泪来,扔了拐杖,拍着大腿痛哭,“我苦命的外孙女哟……柳家这些杀千刀的,他们、他们就是欺咱们没权没势啊!”
“娘,咱们先进去吧,听听阿瑞怎么说,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了。”大舅母王氏扶起婆母,然后对林瑞珺说道,“阿瑞,咱们进去说。”
林瑞珺轻轻拍着老太君的背,点头说道:“好,舅母里面请。”
二舅母李氏捡起拐杖,跟着走了进去。
林瑞珺然丫鬟上了茶,哄着老太君喝了点,然后又慢慢和她说说话,老太君终于平静下来了,只是一个劲拉着她的手说苦命。
林瑞珺心里暖融融的,她这外祖母虽然是个炮仗脾气,但是心思却又细腻得很,那些戏文里哄人的唱词都能把她听哭了,从小到大她不知道为她生了多少气,掉了多少泪。
“阿瑞,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舅母至今都还是云里雾里的,怎么忽然间就下旨叱哆了呢?”王氏拉着她的手急忙问道,她前几日和弟妹一起去庄子里查看了,这一回来就听人来报说阿瑞出事了,前因后果都不知道!
李氏也坐到了她的旁边说道:“阿瑞你快说,这是非曲直得辨个明白,咱家虽然没什么能力,可也不能就这样任人拿捏了去!”
林瑞珺的两只手都被她们握住,干燥而温暖,听她们这样关心自己,脸上的笑容都深了几分,“两位舅母先喝口茶水,阿瑞慢慢给你们说。”
林瑞珺亲手给两位舅母倒了茶,这才理了理思绪,慢慢说道:“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前些日子宫宴上,阿瑞言语无状冲撞了明月公主,想必是公主找皇上哭诉了一番,所以才有了这道旨意,柳家也就顺势为之……不过并不是休妻,而是和离。”
“我就知道,柳家那几个婆子就是嫌弃咱们没权没势还占了他家长媳的位子,成天刁难你就算了,如今还、还……”老太君狠狠拍了两下桌子,恨不能将柳家的人抓过来踢上两脚,这骂完柳家又恨上了皇家,“明月公主这也太欺负人……”
“娘,”王氏及时打断了她,皇室的再没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这苦果还得自己吞下,谁让他们只是这京城里不起眼的的蝼蚁呢?
他们勇毅侯府虽然是个侯爵,可是却是一代比一代凋零,这爵位到了她儿子这里都不知道能不能继续传下去呢,他们比之义安伯府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一个小小伯府也敢跟他们叫板?
老太君也自知失言,又恨恨说了两句,这才住了口。
李氏向来想的要深一些,对朝堂的一些事情也很关注,因此也知道一些消息,听她这样说了之后,低头想了想问道:“可是与柳姑爷……柳大人有关系?”
李氏猜到了,林瑞珺也没意外,这个二舅母一向谨慎聪明,想的也深远些,她点点头说道:“舅母说的不错,这次柳、柳大人在江南平乱立了大功,所以京中权贵们看他柳家在京城根基浅薄,就想联姻拉拢。”
两年前江南忽然起了一大批的叛军,打着“免赋税、均田地”的旗帜在江南造反,皇帝大怒,连夜命人点兵前往镇压,而那个带兵的人,就是她的夫君,那一天也正好是他们拜堂成亲的日子,他礼堂之上接了旨,便匆匆而去,一去两年。
所以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他那夫君究竟长什么样,品行如何。不过现在都已经和离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老太君听了这番话,心中怒火又被勾起,想到了自家两个也在江南战场上的儿子,顿时将桌子拍得啪啪响,怒道:“想要拉拢人家就要你滕位子?这些人的做派老婆子真是越来越看不上!你两个舅舅回来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要把自家黄花闺女塞过来当个妾?呸!”
林瑞珺可没料到老太君能想到什么妾上去,忍不住笑了出声,然后拉着老太君手臂笑道:“外祖母放心,有您在着,即便人家有那个心,两位舅舅也不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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