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天星满布的晴朗夜。
汴京城的大小河道上漂五颜六『色』的莲花灯,每一盏莲灯里,都藏着一个少的羞涩心思。
得遇良人,??能有一桩像小陆夫人那的婚事,??夫妻恩爱,家宅宁静。
这是近个月,汴京城未婚的、已婚的姑娘们,??都在偷偷羡慕的事。
小陆大人新娶的娘子,日子过得太逍遥。
既无婆需要早晚立规矩请安服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后宅要管,小陆大人洁身自好,没有任何需要他娘子『操』心的事,她不用像汴京城的他娘子一,愁婆媳、苦子嗣、烦姬妾,??她只要管好自己的事。
全汴京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小陆大人的娘子。
她夫君很英俊,官路亨通,??曾经『迷』倒一大片汴京小娘子。
她还有钱,比小陆大人有钱,??置地买宅,??养着小陆大人。
她是个商贾,铺子一间间的开,??买卖做到皇宫里。
她还得漂亮,??明艳大方又娇俏讨喜,??很多娘子都愿意与她做手帕交。她的人缘,特别神奇。
她可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那间满堂辉,照旧开着。她新招三个副手,??专门接汴京城小娘子们奇奇怪怪的委托。
尽管她是个商贾,但很多人羡慕她。
“真羡慕你。”
幽静的小楼里,殷淑君也忍不住羡慕明舒。
别说整个汴京城,就算是整个大安,能找出个活得这逍遥自在的子?
“羡慕我做什?你与太子殿不也感情深厚,如今也是孩子的娘。”明舒趴在阁楼的扶栏上,看着街巷上来去匆匆的人,漫不经心道。
这年除非她不在京城,否则七月初七儿节她定与两个挚交聚会。
殷淑君刚刚生殿的嫡子半年,还有些丰腴,明艳化作温婉。她早就不是年那个莽撞的殷家大小姐,嫁入皇家便意味着踏进比殷家加复杂的环境,天真会被消磨,她得着成。
嫁给赵景然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就算千难万难,也要走去,人慢慢也就大。
所幸赵景然在外头虽然严苛端肃,可对她也是知疼知热的宠着,宫中人事繁杂,他便一点一点教她,如何与人斡旋,如何猜测人心……只不过她得越多,『性』情也就变得越大。
在众人眼中,她已经是个合格的太子妃,也只有回到两个闺蜜前,她才能松懈,再找找初的自己。
“哪比得上你,自由自在的。”淑君叹道。
明舒只笑笑:“闻安今日怎晚这许多?”
三个人的聚会,只有淑君和她到。
“大概又被她夫君给缠住吧。不是我说,就闻安的脾气,和小凌将军,那简直是……”淑君找不到词来形容这对欢喜冤家。
一个是心计手段深沉、能说会装的县主,一个是名将之后、心高气傲的年轻小将军,这两人简直像是《韩非子》里头那则关于矛与盾的故事,用最锋利的矛去刺最坚固的盾,看看谁输谁赢。
输赢然是没能分出,反倒是擦出火星来。
这桩婚事是两年半以前由圣人赐来的,两人从成婚到现在,就没有消停过。
最能说最能装最有手段的闻安,险些被气得烧小凌将军的房子;而最傲慢最霸道最无礼的小凌将军,也曾经冒雨在郡王府门口站一天一夜,求闻安回府。
就这吵吵闹闹的,一时好得蜜里调油,一时吵得陌路成仇。
明舒觉得她这两个好友恰好相反——最应该贤良淑德牢牢握后宅的闻安,竟在凌家活出她真正的『性』格,也不知该夸这位小将军,还是该气。
“热死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闻安一阵风似的从外头进来,还没等坐就一叠声要冰湃的香饮。
“又吵上?这次是为什?”淑君笑嘻嘻地问她。
“能为什?还不就是因为……要不要教儿习武这事。我说子些武艺防身是好事,结果那混蛋说有他护着就行,姑娘家就该温温柔柔。我不同意,说着说着就吵起来。”
“你有喜?”明舒和淑君异口同声问道。
哪知闻安摇摇头:“还没。”
“……”明舒和淑君同时闭嘴。
弄半天,他们这个儿影子都还没有,不过是夫妻两人闲话家常,竟也能争执起来。
明舒是服气的。
————
夜深分,阁楼头有人唤句:“小陆大人来。”
畅聊半天的闺蜜席散,明舒从阁楼上提裙匆匆来,看到手里捧着一盏莲灯站在堂中等着接她的陆徜。
“带你放灯去?”他举举莲灯,道。
“好!”明舒喜笑颜开地飞奔到他身边。
二人肩出这间隐蔽的小酒楼,往附近的河道去。
河道上早就漂许多灯,从上游顺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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