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归没那么热。
进了房,黎艺忙着给盛蔷倒水喝,“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是说忙着新生感想会吗?”
“不算早也不算晚吧。我本来提前走了,去行政楼那边拿申请的证明,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不少人也已经从礼堂那边出来了。”
说到这儿,盛蔷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黎艺看了眼,提醒她放好,“要不要吃点水果,我给你切西瓜?”
“不用啦。”盛蔷喝了几口水,环顾四周,“我哥呢?”
黎艺说着往后院走,“你说阿远啊,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今天没课,去做家教了。”
宁远雪是盛蔷的表哥,比她大一岁,去年考入京淮航大,被金融学院录用。
很久之前,宁父宁母就去了,宁远雪被接到外婆家住。
盛蔷和盛母相依为命,和这位表哥从小一起长大。
前几年,阿婆没了,家里只剩三口人,生活平淡有余,还算知足。
这次兄妹俩都读了大学,黎艺也就从居住十余年的江南小城跟了过来。
盛母闲不下来,但是刺绣的手艺好,这也是盛蔷申请校内铺子的原因,平常卖点绣品,顺带卖卖水之类的。
而附带的后院足够大,房间刚刚好,三个人都住在这儿,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帮帮忙。
黎艺到底还是坐不住,虽说店铺还没正式开张,手里的活儿仍然停不下来。
“你放那儿,等会我来。”盛蔷揽住黎艺,说什么也不让她做重活。
盛母拗不过,干脆任由她去。
---
忙碌到傍晚的时候,店里来了个女生,小圆脸,个子不算矮,身材匀称。
见到盛蔷就双眼发亮。
“蔷妹!”
这样的目光盛蔷都习惯了,看到人,自发地递过来一瓶水。
女生叫应桃,和她一个班的。
当初开学的时候,盛蔷申请不住宿舍,顺带要去退费用,偶遇了一个人带着行李来的应桃,就帮了一下。应桃看她长得这么漂亮,当即缠着问了名字。后来开学教育期间的团课,她次次都要坐在盛蔷身边。
女生之间的友谊来得快又简单,话题展开,顺带了解下双方的基本背景,一来二往就成了朋友。
“你还在忙呢?”
应桃为了找盛蔷,来这边无数次,已经很熟悉了。
她俏皮地和盛母打了招呼,水都不喝,缠了上来。
“是啊,反正现在还没正式上课,我就有空的时候多帮帮。”盛蔷笑了下,继而又缓缓蹲下去。
她这么一笑,当即闪坏了应桃自诩的钛金眼。
美人不自知,大概形容的就是盛蔷。
还没等应桃欣赏个够,外边的篮球场传来嘈杂的声音。
混着脚步的急促,不休的争吵,不知道是不是在对峙。
其实刚才就持续了有一会儿,眼下声响愈发扩大,有点盖不住。
店铺侧边有一扇偌大的窗户,正对着篮球场。
外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一群人围在那儿,像是出了什么事。
“外面是怎么了?”盛蔷刚才就注意到了,不免有些疑惑。
应桃“啊”了声,“我刚刚从篮球场那边过来,两个学院为了争地盘的事在吵,都快打起来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就是航天工程学院的那帮人,你知道的吧?”
看盛蔷迷蒙不解的样子,应桃复又感慨了下,“好歹也是新晋校草榜上的人,之前我问你,一问三不知。”
顿了顿,她又觉得依照盛蔷的性子,不知道也是合理的。
随后,应桃干脆利落地下了判断,“蔷妹,你以后在这边要小心点,他们可不好惹。”
“特别是沈言礼,他啊,据说挺坏的。”
沈言礼,家世煊赫,不羁顽劣。
凭借着一张脸,一入校便俘获了一众女生的芳心。
据传过去的两星期,自荐枕席的学姐犹如潮涌。但他眼高于顶,一个都没看上。
应桃又想了会儿,“不过不是那种坏,怎么说呢,就是……就是男人的那种坏?”
盛蔷有点被逗笑,“你又知道什么是男人的那种坏了?”
“哎呀,我形容不好,反正不是传统意义的。听说他开学就砸了副校长的车,就今天下午那个新生代表发言,他本来是他们院里的代表,上面领导说他不把头发染回来就别上台,他就真的没上台。”
“今天篮球场上的事,好像也不是头一回了。”
应桃从小就循规蹈矩,高中苦读,大学才遇见了这么个人物。
她仔细想想,大概还是因为沈言礼的那张脸。
恰好这时,篮球场复又响起球体拍打的声音。
应桃正对着窗户,小小叫了声,“蔷妹,那个就是沈言礼!”
盛蔷不明所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外看去。
窗沿的四方角正好呈现出球场上的动态。
男生下颌流畅,半边侧脸隐在夕阳的余晖里。
他抱着球,眉骨轻抬,痞中带着点儿冷感。
“啊……我知道是哪种坏了!”应桃说着补了一句,“是长得坏!”
“之前有人拍篮球蹭到他衣服,听说就只是一个衣角,他反应就挺大。”
沈言礼……
盛蔷琢磨着这个名字。
原来他就是沈言礼。
听了应桃的话,盛蔷倏然想起自己将纸落在他脸上的时候。
他好像没什么反应。